藥王谷有專門的地方去放置這些東西。
“你去藥王谷了?”尹紅妝問。
傅清歡低著頭繼續搗藥,平靜的回答:“之前去了。”
“你拿這些東西干什么?要做什么毒藥?”
傅清歡深吸了一口氣,倒也沒想隱瞞:“既然你都看到了,我就直說了。我要調制的是壓制心癥的毒藥。說是心癥,又或者是玲瓏心,再或者是詛咒。這名字就算是叫出天花兒來,其實對于我來說就是未知的劇毒而已。毒物向來有壓制之術,我這用各種劇毒之物煉制的毒藥一經服用,劇毒無比。但這是我的身體能承受的劇毒。”
“你想用劇毒來壓制心癥?你是瘋了嗎?這是胡鬧。”
“以劇毒壓制未知之毒,而我的身體又能壓制住自己所做的劇毒,這不就是個辦法嗎?”
“你這是拆了東墻補西墻,到了最后還是死路一條。”尹紅妝冷哼著,企圖伸手打翻傅清歡的藥壇子。
傅清歡甩手阻止:“你躲開!”
“你是沒事兒閑的么?我不是跟你說過,藥我這里還有,你不用擔心的嗎?”
“正是因為藥的事兒,所以我才會出此下策。你當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你瞞不過我。”她低著頭,倍感低落的不敢抬頭直視尹紅妝:“我所不知道的,其實只有百里長嘯的行蹤而已。至于你那藥,瞞不過我。”
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尹紅妝破了防備,眉頭緊皺,略顯慌張的看著她:“你說什么?”
“百里長嘯的藥確實好用,可我要不起。”傅清歡悲傷的看著尹紅妝,聲音極輕:“你我三人毒術本就不相上下,我自然看得出那藥的來歷。無非就是取幾十種動物的心血精煉所致的藥丸,不光如此,......還有最重要的一味藥引。”
尹紅妝心虛:“什么。”
傅清歡抬頭與之四目相對:“他的心頭血,對嗎?”
在說出口的那一刻,傅清歡只覺得痛徹心扉,簡直無以為報。
尹紅妝沉默了。
傅清歡不再繼續搗藥,捂著額頭,崩潰的情緒讓她無力再做任何的事,聲音微顫著:“那次他受傷的時候我便懷疑了,他身上的新傷,舊傷數不盡。有野獸攻擊的抓痕,也有刺入身體的針眼。以他的能力,在心口處放幾滴血并不是什么難事。我的百般隱瞞,你的極力隱瞞,也剛好證實了我的猜測。我所服下的解藥,都是他用命換來的,對嗎?”
說著說著,傅清歡最終徹底破防,她的一滴清淚劃過了容顏:“他給我的,我還不起,我又何德何能,讓他如此付出?就算心癥不解,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他的做法讓我死了都還不清欠他的債。”
全天下最好的百里長嘯是在以命給她續命。
尹紅妝眉頭一直微微蹙著,緊緊咬著自己微顫的嘴唇,強忍著沖入鼻腔的哭意。
她注視著猜出真相后幾盡崩潰的傅清歡,尹紅妝忽然發現......傅清歡也并不是個無心之人。
她有心,也有意,只不過是不說而已。
尹紅妝的情緒也跟著變得低落,但她沒出手安慰傅清歡,反倒是掏出了個隨身藥瓶放在了傅清歡的面前。
傅清歡看著她:“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