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皇后,則必然是軍功貴族世家出身。一方面,陛下需要對幫助他掌握最高權力的大乾軍方進行安撫,即使大乾軍方在這場權力之爭中保持的是中立的姿態,聯姻卻是最合適的;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大乾的皇后制度,這是默認的潛規則,其出身必然是北方士大夫世家與軍方貴族武勛集團文武交替,上一代的皇后,現在的王太后出身太原王家,典型的的北方士大夫世家,那么到了陛下這一代的皇后,就必然的是軍方貴族武勛集團出身。”
“而陛下明年選秀選出的皇后,遍觀北地的軍方貴族世家的小姐,年齡合適,而且還配得上陛下的世家小姐,也就那么幾個,而寧兒卻是最合適的那個對吧?”吳寧兒,聽了她爺爺的話,接口說道。
吳勇聽了,點了點頭,又才開口說道:“寧兒說得不錯,這皇后的人選,最合適的有兩個,一個是寧兒你,另一個就是關中節度使太原侯陳拓的女兒,爺爺我不能讓陳拓的女兒成為皇后。”
“為什么呢?爺爺,寧兒也沒聽說過您與他有什么矛盾呀!”吳寧兒是好奇的接著問道。
吳勇聽了,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才臉色沉重的接著說道:“寧兒,爺爺與他確實沒有什么明面上的矛盾,但是爺爺與他卻是有著各自不同的政治主張,也是各自的派系所決定的,也是不可調和的。”
他是頓了一下,又才接著說道:“陳拓的太原侯世家,是大乾世襲的軍功貴族世家,代表的老牌軍功貴族的利益,而陳拓身為關中節度使,大乾軍方的幾大巨頭之一,手握數十萬重兵,是老牌軍功貴族的代表人物。”
“而爺爺我卻是一個一大頭兵出身,數次死人堆里打滾,幾次浴血疆場,才累功被封為遼國公,做過樞密使,大乾軍方第一人,也是新興的軍功貴族勢力的代表人物。”
“而我與陳拓都肩負著不同勢力的利益,是政治上絕對的對手,我是不可能讓他的女兒成為皇后的,因為一旦他的女兒成為皇后,隨著時間的流失,那么大乾新興的軍功貴族勢力必然會被老派軍功貴族勢力壓制,這是爺爺萬萬不能忍受的,爺爺身上肩負著太多人的利益啊,有太多的人推著爺爺往前走啊,爺爺退不了呀,這官場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呀!”吳勇是感慨的說道。
而吳寧兒聽了,則是奇怪的問道:“爺爺,不對呀,按你這么說,陛下絕對是個雄才大略的人物,那么他必然會保持雙方勢力的平衡才對呀,爺爺又何必擔心呢?”
吳勇聽了,卻是笑了,又才接著說道:“寧兒,不錯呀,你學會了思考呀,按理說,確實如此,但陛下也自有他的想法呀,對陛下來說,老牌的軍功貴族世家與新興的軍功貴族又有何區別呢,只要能為他所用就好了,對于此時的陛下來說,什么雙方平衡,他并不需要,他需要的是雙方斗起來才好呢,不管是哪一方被壓制,對他來說都是有利的,因為只有混水才能摸魚。”
“爺爺的意思是說,這兩方勢力都算不上陛下絕對的親信,這樣一來,陛下才能安插絕對的親信進入軍方,讓大乾的軍隊如臂指使對吧?陛下這是要干什么?”吳寧兒是一臉驚恐的說道。
“不錯,至于陛下要干什么?那當然是整合軍隊,發動戰爭,讓大乾萬國來賀,讓大乾稱雄宇內,這就是陛下心中的想法,也是大乾所有武人共同的心聲,大乾至少三十年內,都是武人的時代呀,可惜,爺爺卻是老了!”吳勇是一臉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