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川道:“對了!各位鄉親,試想一下,陳奇好不容易存夠了五兩銀子給他老伴看病,定把它當成寶貝一樣,一路上都把它捏在手里。”
“卻沒想著,一個不留神,掉在了地上,可這銀子上的油并沒有掉。剛才我家大,不,少爺做這一切,不正好說明,這銀子是他的嗎?”
眾人一下炸開了鍋。
“原來是這樣呀!”
“嘿,這銀子還真能說話了。”
“嗯,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高人呀,奇才呀,沒想到連張縣丞也比不上他。”
“關鍵還這么年青,還這么英俊,老天太不公平了。”
...
陳奇老臉一別,當眾哭出聲來,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公子大恩,老兒當銜環相報,死而后已。”
王老二卻是嚇得臉如死灰,急忙就要跑,卻被眼尖的杜川一把抓在手里,“你要去哪里?水還沒喝呢!”
那王老二臉上一展,跑到李鐵蛋跟前,嘻嘻笑道:“公子,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饒了小的唄?”
李鐵蛋一笑,“要饒了你也行,我見你人聰明,官話也說的溜,我初到貴地,還不懂這里的語言,你以后得教我說廣西話才行。”
王老二怔了一下,沒想到李鐵蛋會提這種要求,正想找借口,見著杜川在旁邊冷哼哼出氣,忙道:“公子,你說了算,明天我就去教你。”
李鐵蛋讓杜川放了他,忙去撈水中銀子,想要還給陳奇,卻聽一旁的張縣丞冷哼一聲,“這位公子,且慢,這案子還沒完呢?”
李鐵蛋站了起來,對于眼前這個縣丞,并沒有什么好感,“哦,那依大人之見,這案子要怎么才算完呢?”
張縣丞道:“《大明律》可不是人人能執掌的,你雖說對了一些,可卻沒有斷案的權利。”
李鐵蛋笑笑道:“哦,那誰有?”
張縣丞將身上衣服抖了抖,明顯他很愛干凈,咳嗽一聲道:“自從兩年前,上任縣令吳大人被山賊殺害之后,就北流縣就我最大,只有我能斷這案。”
由于說這話時,張縣丞太過激動,不禁用了幾句廣西話,李鐵蛋沒太聽懂,可杜川卻聽得一清二楚,也不管那么多,挺身上前道。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新任縣令李鐵大人是也!”
“這,這—”張縣丞激動的發紅的臉上,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血,變得蒼白無比,半響才道:“這,這不可能,大人不是,不是三十六歲嗎,怎么,怎么這么年輕?”
“你懂個屁,我們四川,山好水好,養人不行嗎?”
“你個川蠻子!”張縣丞眼睛里射出一道厲光,大喝了一聲:“我明白了,原來你們是山賊,竟敢假扮大人,意圖不軌,來人呀,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眾人突然變得警惕起來,剛才的和氣一消而散,這倒也不能怪他們,這十幾年來,他們深受山賊之苦,恨不能將山賊食肉寢皮,哪能容得下山賊二字,紛紛投來了憎恨目光。
杜川有理說不出,用廣西話罵道:“叼你老母嘿唄,大人就是大人,那還能有假的。”
張縣丞也絲毫不讓,“川蠻子,這里是廣西不是你四川,別在這橫,你有什么東西可以證明,他就是大人?”
一句引得眾人更加懷疑起來,把外面的包圍圈縮小了許多,像一個個豺狼般,紛紛露出兇相,緊逼三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