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點了點頭,“大人當時是這樣說的。還有—。”
黃天賜見著王老二吞吞吐吐的樣子,急忙笑著罵道:“王老二,你狗日的怎么像個烏龜似的,有什么就說,別吞一截留一截。”
王老二咳嗽一聲,“還有那假銀子。”
黃天賜一下止住了笑容,感覺像是烤著火時,被人從背后潑了一瓢涼水,整個人涼了半截,“假銀子?對了,你那假銀子是哪來的?”
“大人給的。”
“大人給的?”
王老二點了點頭,“對,就是大人給的。今天早些時候,有人來衙門報案,說是黃爺你造假銀子,這假銀子便是證物。”
說著,王老二頓了一下,仔細看著黃天賜的表情,只見他眼睛里閃過一絲畏懼,口中卻是問道:“那大人當時是怎么說的?”
王老二這時卻不說了,只是張了張嘴,用手扇了扇風,再摸了摸背上的傷,吡著牙道:“黃爺,我這背上火辣辣地疼,一下子給忘了。”
黃天賜知道王老二想得點好處,也不去揭穿他,只是打了一下旁邊覃大牛的頭,“還不快快吩咐下去,給王二爺備一間廂房,讓他好好養傷。”
“是!老爺!”覃大牛聽罷,急忙跑到后院去了。
黃天賜這才笑道:“老二呀,你看這廂房已經備好了,你想起來了沒?”
王老二小人得志般一笑,大聲道:“黃爺,有你老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大人當時就把那人給罵了一通,還讓我把他趕出了衙門。”
黃天賜這一下是徹底放心了,可他是個謹慎的人,還是問了一句,“真是這樣,大人當場就澄清了老夫的冤曲?”
王老二一臉沒好氣道:“我王老二還騙你不成,我們這大人,對你們這些鄉紳善人,可比對我們這些皂隸奴才,要好得太多了,生怕你們受了一點委屈。”
“那你知不知道大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還不是怕你們這些搖錢樹跑了,他這個縣令沒地方賺錢了。黃爺,我身上疼得難受,先去歇著了。”
王老二丟了一句話,便自顧自地進去再次偵察地形了,黃天賜壓根沒想到王老二就是個探子,也不去攔,只是自言自語地道。
“老夫活了一輩子,見得貪官多了去了,誰特么啥時候見過這么貪的了,還貪出門道來了,這里面不會有什么貓膩吧?”
正想著呢,卻見著一個小廝跑了進來,一臉的大汗,黃天賜急忙叫住了他問道:“跑什么呢,大白天的,見著了鬼嗎?”
那人臉上一白,急忙回道:“老爺,那鬼只會要人的命,可這新來的縣令,那可是要錢又要命呀,比鬼都讓人怕。”
黃天賜心中又是一驚,急忙問道:“此話怎講?”
“老爺,你還不知道呢,這縣令大人從你這里出去,就徑直去了趙員外家。”
“他去哪做什么?”
“兩件事,一件是發帖子,一件是借錢。”
黃天賜又是一奇,“借錢?趙大富那只鐵雞公,把錢看得比命都重要,土匪都要不出來,他一個新來的貪官,憑什么去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