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抬頭看了看那屋門,只見其關得嚴嚴實實,陽光照在上面,兩道銅把環,發出一陣耀眼光芒,他忙問:“老杜,要不咱們直接沖進去吧。”
杜川搖了搖頭,“不行,大人交代過,必須要抓活的,這一沖進去,他要是死了,咱就不好交代了。”
王老二想想道:“那你等著,我先去勸勸他。”
說罷王老二便走上前去,敲了敲那門,大聲嚷道:“三哥,如今你家老爺已經被大人控制住,你家夫人也已經被杜捕頭擒住,我勸你還是乖乖出來,兄弟我念在咱們相處這么多年的份上,就為你求個情,留你一條性命。”
屋子里靜了一會,傳出一陣罵聲,“王老二,你這個吃里爬外的狗東西,我家老爺哪里對不起你了,你要聯合李鐵那個狗官,這般坑害我家老爺?”
“哼!覃小爺我一不搶二不偷,靠的是雙手吃飯,做的都是正經事,憑什么要你求情?你要是還念著老子的好,明年今天,就給老子多燒一柱香,小爺去也。”
“不好!”杜川大喝一聲,箭步大邁,猛地射向那房門,像一頭蠻牛一般,砰一聲把那房門撞得粉碎,原本黑漆漆的屋子里,突然變得亮堂起來,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人心中不由大驚。
只見屋子中間,一個女子,披頭散發,十七八歲的如花臉上,吐出一根長長舌頭,瞪大的雙眼,仿佛在控訴她死前所受的屈辱,凌亂的衣衫更是她被侵犯的最好證明,就那樣被綁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剛被人掐死。
在她身邊,覃大牛一手拿著匕首,對著自已的脖子,一手拿著籠子,里面正有三只鴿子,這會見著眾人把門打開,他突然丟了匕首,把那籠子打了開來,三只鴿子撲撲飛了出來。
杜川想也不想,手中大刀一揮,已經把一只鴿子當場砍死在地,其它兩只受了驚嚇,在屋子里胡亂撲騰起來,覃大牛一見,也不顧著自已生死,忙抓起那匕首,直奔空著手的王老二而來。
幾個皂隸見了,急忙去擒他,卻被那兩只鴿子撿了空檔,撲撲地飛了出去,就在這里,只聽嗖地一聲響,一把長槍飛出,一只剛飛起的鴿子,被射了下來,可剩下一只卻僥幸飛了出去。
...
“那覃大牛抓住沒有?”說到這里,袁子龍已經有些口干,不由停了下來,李鐵蛋心中甚是著急,忙悄聲問道。
袁子龍吞了一口口水,“抓住了,只是那個女子沒有救過來,聽黃小花說—。”他看了看黑著臉的黃天賜道:“那女子是他的八姨太,叫做韋茗,原來是縣里西鄉韋鄉紳的女兒,后來他家被山賊洗了,她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沒想到還是死了。”
李鐵蛋聽此一話,胸中怒火不禁一熊,頓了頓忙問道:“那杜捕頭呢,他有沒有事?”
袁子龍忙悄聲回道:“大人,杜大哥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只是他這人看起來是個大老粗,可臉皮子薄得很,怕見了你丟臉,這會正在后面審覃大牛呢,想要把這韋茗的死因問出來。”
李鐵蛋聽見這話,心中才好受了一些,忙道:“實在是辛苦他了,等這事完了,得讓他好好歇息一下才行。”
“大人,這是小人們應該的!”袁子龍說完,拱了拱手,退身站在李鐵蛋身旁,柴師爺早已經進了后堂,這會正帶著英姑和小玉出來。
李鐵蛋見了方看著黃天賜道:“黃天賜,你剛剛不是問本大人,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然往銀子里加鉛嗎?我現在便告訴你,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你黃天賜,黃大善人是也。”
“來人呀!”李鐵蛋突然提高音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