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個空檔,我們就在這邊專心對付這個莫少師,他是民我是官,這又大了他好幾級,到時還怕他不招,只要他一招,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柴師爺聽著李鐵蛋這一招將計就計,心里感到很欣慰,可仍有擔心之處,忙問:“大人,那你有辦法讓這莫少師招?”
“這個暫時還不好說,不過計劃我倒是有的。現在你先讓袁子龍去張縣丞府里派活,順便讓他帶上四個皂隸,以保護的名義監視著他,一有異動立刻來報。然后你再悄悄跟陳老去查查這莫少師。”
柴師爺心中雖覺有些不妥,可他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只好問道:“大人,那查什么?”
“就查這二十年來,他家死了哪些人?特別是那些死的蹊蹺的人,一定給我好好的查。”
說罷,李鐵蛋便喝了一口茶,大步往外走,柴師爺忙問:“那大人你現在去做些什么?不會是去拜訪這莫少師吧?”
李鐵蛋笑了笑,“相同的計,只能用一次,多了就不靈了。我現在先去看看程典史,哼,他這個官當的像玩似的,你一天不去看看,他就會偷懶。”
“然后呢,我再去縣試院一趟,拜訪一下教諭王材美,順便打聽一下莫少師行賄的事,中午你們就不等我和杜捕頭吃飯了。”
說罷,李鐵蛋便出了門去,柴師爺把桌上的紙整理一番,將縣里的先抽出來,數了數剩下的,發現周邊幾個鄉果然共有十二起紛爭,心中不禁又放心了一些,也提起衣角,跟著走了出去。
...
張府位于北流南街,離城中許真君祠有小半里地的距離,平時縣中百姓在祠里拜了真君之后,往往還順便拜訪一下張縣丞。
自從李鐵蛋發出勸歸告示之后,縣中每天都有流民歸來,他們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拜城中特別靈驗的許真君,是以今兒張府也跟著熱鬧了起來。
三進的院子里,第一進是十幾個衣衫襤褸的縣中百姓,正坐在院中石桌邊,喝著涼水;第二進則是兩排廂房,十幾個大戶正喝著涼茶聊著天,等著第三進的兩個大人物出來。
這兩個大人物不是別人,正是張縣丞和莫少師,這一會他們二人正坐在一張海南黃花梨木大桌前,各執一個雙龍銀杯,吃著肉喝著酒。
“先生,學生敬你一杯。”張縣丞端起酒杯,啯兒一口喝了。
莫少師喝了一口酒笑道:“敬秋(張縣丞的字)的呀,這二十年你我二人喲,在北流縣經歷了那么多事,早已經是一家人了,以后就不要那么客氣了嘛。”
“先生。”張縣丞又執起杯道:“這話千萬不能這么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先生對我張義德有再造之恩,怎么能摒棄禮數二字呢?”
莫少師笑道:“老夫我這一輩子教了這么多學生,還是你張敬修最有禮貌,最講孝義了,好,我們師生二人就再飲一杯。”
“干!”張縣丞一口喝完,先給莫少師倒了一杯,又再給自已倒了一杯,“先生,你說那趙大富會不會搬出北流縣?”
“肯定不會的。”
“何以見得?”
“老夫與這趙大富深交多年,深知他的秉性,吝嗇貪婪,是個典型的要錢不要命的家伙,而一旦搬出北流縣,他便失去了賺錢的本錢,所以他肯定不會走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