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白展俊朗的臉上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憤怒,“母親是個好女人,你不應該這么說她的。”
“你—。”白四叔用食指指著白展高挺的鼻尖愣了半刻,臉上神色幾經變換,終于還是將其放下了,他長嘆一口氣道。
“好啦。咱們不提你娘了,咱們就說這英哥。你可知道,要是今天你去替她解了圍,救了這李大人,他們今后會怎么樣嗎?”
白展看著遠方的白云,長舒了一口氣,“依孩兒所見,這李大人雖是不喜多言,卻是一個敢做敢當,有恩必報的君子。”
“如果今天我們去救了李大人,怕是他會對大當家的感恩戴德,說不定還會—,還會不顧后果,一心要娶她為妻。”
“而大當家的,她,她怕是對這李大人也是有意,也許,也許從今以后,大當家的,她,她就是知縣夫人了。”
白云起捏緊老拳,繃緊面皮,聲色俱厲的道:“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去?”
白展卻是不答,只是看著遠方的天空愣起神來,美麗的云彩映射在他的眼中,讓他變得有些恍惚起來。
他依稀記得那個在雪中送他烤紅薯,在雨中給他撐傘,在他被父親懲罰時,偷偷送他糕點的小女孩,她是那么純真,那么善良。
他又記起了那個與他習武練槍,對戰切磋,征戰沙場,將韃靼人殺的四處亂逃的巾幗奇女子,她是那么的英姿颯爽,那么的不容侵犯。
想到這里,他那恍惚的眼睛,突然變得澄清了,堅定了,“因為,因為孩兒不是大當家喜歡的人。”
說罷,他轉過身一步步向眾人的方向走去,迅猛的山風吹在他修長而挺拔的身上,拉起白凈的衣衫,發出撲撲的風響,說不出的落寞與蕭瑟。
白四叔捏了捏拳頭,長嘆一口氣,也不知心中想了些什么,大步跟上去。眾人見著二人回來,急忙上前問道:“四哥,你們商量的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去救大當家的?”
“現在就去!”
“好!”
眾人應了一聲,急忙回到演武場,帶著各自隊伍往不遠處的苗寨而去,整個演武場又回歸了原有的平靜。
“喲西!”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平靜,就在眾人走后不久,一個男子從場邊的一塊大石頭后面走了出來,他個子不高,大概五尺左右。
一張長又尖的臉,也不知抹了什么東西,黑得像碳一般,再加上他一身的黑衣黑褲,不注意看,根本無法將他和他身后的大黑石頭區分開來。
只見他放眼望了望遠處的白展等人,摸了摸那尖下巴,用蹩腳的漢話自言自語的道:“真乃天助我也,沒想到這黑木會和英大當家的干起來,定要把這事告訴公主才行。”
說罷,他幾下將身上的黑衣黑褲脫了,露出里面的山民裝扮,又將臉擦干凈,東跳西閃的向山下跑去。
...
“快!”
“王二哥,我,我們真跑不動了,要不,要不你先去報信,我們幾個回去幫大人去。”
“這—。”王如虎生來就瘦,兩只手臂就比那竹子多了一張皮,若是比力氣扳手腕,可能他兩只手都不一定能扳得動杜川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