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彪冷哼一聲,“以前知道,可現在未必知道。”
“大哥!”代獻之當然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更明白一旦黃金虎失利,他二人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運,咚一聲跪在了地上,“三弟從來沒有求過你,這一次就當是我求你了。”
黃金彪一雙如閃著電光的眼一虛,長長的脖子上,那高高的喉結動了動,估摸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于是道。
“即是如此,那你去吧。只是這一次要是再拿不下這斑王寨,可別怪大哥我無情!”
代獻之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道憤怒,斬釘截鐵的道:“三弟定不負大哥厚望,咱這就去了!”說罷,轉身帶了自已人,朝著寨墻而來。
遠遠便見著黃金虎手拿一把大刀,正指揮眾人進攻城墻,在他身后,則是數十個受傷的山賊,有的大叫不止,有的捂傷咬牙,場面很是悲壯。
代獻之忙上前道:“二哥,你怎么這么老實,那黃金彪明明是想借機整死你,你卻一點都不知保存實力,讓兄弟們拼死往上沖。”
黃金虎轉頭看看眾受傷之人,嘆了一聲,“三弟,想當年咱們幾個剛跟大哥出來時,雖沒有這么大的勢力,卻是天天大魚大肉,飲酒作樂,日子不知有多逍遙快活。”
代獻之冷哼一聲,“二哥,難道你還想著回到從前,還想大哥變回以前的大哥嗎?”
黃金虎搖了搖頭,“他雖不仁,我卻不能無義,今天這一次,是我黃金虎最后一次為他效勞,無論死傷多少兄弟,我都在所不惜。”
“只是—,”他說著回頭望了望遠處,正坐在大樹下歇涼的黃金彪,捏了捏拳頭道:“只是從今以后,我黃金虎便與他恩斷義絕,再不會有半點來往。”
代獻之眼睛一亮,“二哥,我等你這句話,已經等了好久了。好!咱們兄弟今天就奮力一戰,管他是輸是贏,是生是死,都再他娘的不過這種憋屈日子。”
“好兄弟,從今天起,咱們就是比親生兄弟還親的好兄弟!”黃金虎說著伸出右手,代獻之啪一聲合了上去,“好!”
說罷,轉過頭來,對著身后眾人道:“兄弟們,今日這寨門若破,里面的東西和人,隨便你們拿,都給我加把勁!”
“沖啊!”
眾人一陣亢奮,舉起手中的長槍短棍,大刀長劍,吆喝著朝那寨門沖去,有了這新加入的力量,那些原本萎靡失望的山賊,一下來了勁,也跟著大喝一聲,拼命砍殺起來。
剎時間,殺聲震天,氣勢如虹,竟把白四叔等人壓了一頭,白四叔一面命眾人收住幾個關鍵位置,一面回頭大喊。
“白統領,上面的支援什么時候才來,咱們的人快要頂不住了!”
白展這會也是焦頭爛額,一方面根據他的分析,今日這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想要置他們于死的局。
另一方面,他手中又沒證據,加之英姑還在黑木手中,他又不好興師問罪,最后一方面,他還要給眾人希望。
是以,這一會聽見白四叔的問話,他沉住氣不讓自已發火,回道:“父親,你先別急,我再上去看看,你們一定要守住了。要是這寨門一破,咱們這些人就只有被殺盡屠絕的份!”
“誒!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時間可不等人!”
“是!”
白展說罷,急忙帶著王如虎和幾個皂隸一路來到上寨寨門,剛想叫門,卻聽一陣轟隆聲傳來,那高高的寨門竟自已打開了。
“白大俠,快過來!”
只見李鐵蛋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抓著黑木的肩膀打頭走了出來,在他身后,阿布莎背著英姑接踵而至,在他們身后,一群手拿大刀的苗人,個個如狼似虎跟在后面。
白展心知發生了大事,急忙抽出長劍,帶著眾人上前,將李鐵蛋護在身后,問道:“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