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教”
這就是蕭文明心頭的一個關鍵詞,瞬間調集起了蕭文明全部的警惕性“白炎教的人怎么會摻和這事兒陸大石,這事兒你可是親眼所見可來不得半點虛的。”
蕭文明現在都不要求陸大石拿出實物證據了,只要他承認是親眼所見,就能夠相信。
“那我還能看錯了那幾個白炎教的人又不是第一次來。一直隔三差五的,總要來拜訪楊頭領的。他們獻丹藥給頭領,我也親眼看到過好幾次了。黑旗軍里認識他們的人也不少,大到頭目、小到嘍啰,總有上千人,是趕不盡也殺不絕的。都可以做憑據。”
蕭文明聽得很仔細,雖然他也愿意相信,就是白炎教派人密謀毒殺了楊安平。
但是理性地講,平心而論就陸大石的這些證據,就算都是真的,那也并不充分,并不能說明,楊安平就是被丹藥毒死的,最多只能說明彈藥的來源是白炎教,僅此而已。
總而言之,都是間接證據,或許可以推斷,但無法直接證明。
“陸大石啊,你的話說服我或許還行,可要說服別人,或許就不夠了。口說無憑嘛況且和你一樣知情的那些頭領,現在都死了。你的一面之詞,可當不得真,總還要有些物證吧”
“物證我們也想找過,便合力拿住了一個白炎教的人,果然從他身上搜出了楊頭領平時所服的丹藥,并且逼他吃了一顆下去。我們原以為這丹藥一入肚,這白炎教的人是必死無疑,沒想到他吃了和沒吃也差不多,仍舊是活蹦亂跳的說明他隨身帶的丹藥并沒有毒,也就讓他走人了。咱們幾個兄弟還以為是拿錯了藥,還想再繼續往下查然而緊接著,好幾個兄弟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也只好暫時先逃難到了正一觀里。”
“藥吃了沒死”蕭文明沉吟道,“其實當場沒死倒也不能證明丹藥沒有毒,說不定下的是慢性毒藥呢”
“什么是慢性毒藥”
“很簡單。就是原本要吃一顆就死的毒藥,分成好幾次,一點一點吃進肚里,讓藥性在身體里慢慢積累,這樣也就死了。可一兩次的量卻并不足以致命。這就是慢性毒藥。”
古人似乎對于下毒這種事情,只有一些實踐經驗而沒有理論積累,屬于是經驗科學了。
蕭文明對此的研究當然也不可能很深入他在穿越來大齊朝的二十一世紀,也不可能下毒謀害別人,但是有關的先例他倒是聽說過一些的被慢性毒藥毒死的名人也有的是。
就比如法國皇帝拿破侖,又比如光緒皇帝,也都是被人設計一點點累積中毒的劑量,甚至累積了五年、十年年,終于讓他們壽命不永、一命嗚呼了
當時的人還以為這幾位都是病死的,畢竟古代的醫療條件也就這樣,平均年齡只在三十歲上下,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因為各種原因死了,也是件正常的事。可是后來用現代醫學的方法一驗證,才發現他們都是非正常死亡。
因此陸大石聽了蕭文明的話,其實也是將信將疑“原來是這樣我說你,看楊頭領活著的時候,第一次吃那藥丸,據說還挺有療效的,沒想到居然是毒藥可這也沒法說明啊”
說著,陸大石從懷里掏出了兩枚丹藥“我還留著兩顆,可現在當場給人吃了,人也不死,又怎么證明這就是慢性毒藥”
“不難。”
只聽無良道人嘴里吐出這兩個字,忽然兩手齊動,一手從陸大石手里奪過一枚丹藥,另一手從房梁上捉了只過路的耗子,將那枚丹藥碾碎了,取出其中一半,擠開耗子的嘴巴,便將粉末灌了進去手法之快,仿佛變魔術一般,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已完成了一系列動作。
而那只耗子就倒了霉了,吞了些不知什么粉末,精明的眼睛忽然失去了神采,眼角、鼻孔、嘴角、耳朵竟是瞬間七竅流血,一開始流出來的還是紅色的血液,后來居然變成黑色的了。
再看那老鼠,似乎五臟六腑都已經被溶解了,原本一只肥嘟嘟的耗子,轉眼間已成了一團用毛皮包裹住的臟血
無良道人早年間行走江湖、殺人如麻,什么場面沒見過,可見了這只被毒死的耗子的殘像,也是嫌惡地叫了聲“晦氣”,便將那團污血往墻角邊一扔。
誰知這只死老鼠完全沒了形狀,在墻角一撞,竟潑出了老大一塊污漬,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臭氣
這場面,蕭文明甚為熟悉,大叫道“白炎教,就是白炎教他們這種毒藥我見過,見他們毒死過一個叫王霸的貨。他的死相,跟這只耗子一模一樣還在我臨海屯里停著呢”
林丹楓也倒吸一口冷氣“不想白炎教這般狠辣的毒藥,居然還能做成慢性的倒也難得”
“沈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