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居賢等人看出了事態不對,雖說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說出一句:“咱們走著瞧”的狠話之后,帶著昏迷的央馗,灰溜溜的離去。
……
客棧前在那時可謂一片狼藉,逃跑的紫刀衛來不及帶走的刀劍、被打碎的碗筷、桌凳散落一地。
“院長弟弟,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尉遲婉靠上前來,看著收劍的李丹青,雙眼放光的問道。
大風院的其余地址也看了過來,臉上的神情同樣古怪。
“本院長的修為本就高深莫測,只是平日里不喜歡張揚罷了。今日也只是發揮了百分之一的功力而已……”李丹青對于這喜聞樂見的場面甚是熟絡,這口若懸河之言可謂信手拈來。
以往只當李丹青是吹牛的重任,再見識過方才李丹青的本事后,對于李丹青之言多少有些將信將疑。
只是旁人不清楚李丹青的底細,青竹如何能不清楚,她雖然也詫異李丹青這戰力的可怕程度,但也大抵明白這差不多也是李丹青的極限了。
她伸手拉了拉還在自吹自擂的李丹青,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已經被嚇蒙了的客棧掌柜與周鏡水的母親唐茹。
李丹青這才反應過來,他先是上前安慰了一番唐茹,又走到那客棧掌柜的身前,遞去一些銀兩說道:“掌柜的,著實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那掌柜的有些怕生生的接過銀兩看向李丹青,憋了半晌終于問道:“諸位到底是……”
“李丹青,大風院院長。”李丹青笑呵呵的言道。
聽到這話的客棧掌柜先是一愣,下一刻便反應了過來,顯然這李世子大名確實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那我們換一家客棧吧。”李丹青見對方收了銀子,隨即便轉身看向眾人言道——這秦居賢與秦蕓怎么說都是應水郡的地頭蛇,李丹青不怕他們不假,可不代表這些在應水郡討生活的百姓不怕。稍有牽扯保不齊便會遷怒于他們,李丹青雖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愿意牽連無辜。
可誰知叫腳步方才邁出,那客棧掌柜卻趕忙快步上前攔住了李丹青:“李院長這是何意啊?我這小店難不成不如李院長的意?”
李丹青聽到這話,倒是有些詫異,他看向掌柜問道:“你就不怕那秦居賢報復你?”
“李院長這是什么話?我過幾日就要離開這應水郡了,他總不能帶著兵馬為難我這一個平頭百姓吧。”掌柜這樣言道,說罷又沉默了一會,又言道:“說起來我還得謝謝李院長……”
“這話從何說起?”李丹青有些奇怪。
“院長有所不知啊,我這白狐客棧其實是祖上傳下來的,我爹和我二叔一起經營,到了這一輩就傳給了我和我堂兄,幾年前我堂兄的女兒,我的小侄女被那秦居賢看上擄掠了去,便再也沒了消息!我堂兄上門討說法被打斷了腿,就一直住在鄉下老家,我這次就是去投奔他的。不管怎么說,院長這次算是幫我出了口惡氣……”那掌柜的說得平靜,但深埋在眉宇間恨意,卻還是被李丹青敏銳的捕捉到了。
一旁的姜羽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問道:“此事若是真的,你們為什么不上報朝廷?就算秦承古不管,朝廷也會有人管!”
“能試的辦法都試了,花去的銀錢也不再少數,可都是石沉大海,他們秦家官官相護,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又哪里斗得過。我堂兄當初還想著要去武陽城告御狀,可沒走出這應水城就被人打斷了腿……從此也就心灰意懶了……”
“這……”姜羽聽到這話,神情有恙。
李丹青卻并不覺得奇怪,這秦承古連他告知軍機的折子都敢隱瞞,更何況區區一個尋常百姓……
“早知道方才我下手重些,把那家伙打死得了,免得他繼續助紂為虐……”李丹青自語道。
哪知道聽到這話的掌柜卻連連擺手:“這可使不得,這秦家一家上下確實每一個好東西,可那位央馗大人還算不錯……”
“當初要不是他及時出現,說不得我那堂兄早就被郡守府的人打死了……”
“嗯?”李丹青有些疑惑的看向那掌柜。
只聽掌柜的嘆了口氣,說道:“他也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