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西去,臣不知何時才能歸來,世子的功課耽誤不得,臣已經替他找好人選”
“這么說,你此番西行并不是一時沖動?”李祐驚訝的看著夏正堇問道
夏正堇頷首,接著說道“此人乃是臣同窗、同年淮陰侯之庶長子卓煜,他也是宣化三十四年的二甲進士”
“淮陰侯到了他這一代已經降爵了吧”李祐問道
“是,這一代已經是淮陰伯了,繼承爵位的是淮陰侯的嫡子,卓煜與嫡出的兄弟有間隙,在族內備受孤立,在太常寺任奉禮郞”
“正經二甲出身的進士才是七品的奉禮郎?”李祐詫異的問道
他雖長年在軍中,可朝廷基本的官員級品還是知道的。
這種科舉考出來的進士一般都是任職三省,從七八品的起居郎或中書舍人做起。
“卓兄與淮陰伯不睦,雖說淮陰伯爵府沒落了,可面子還是有的”夏正堇解釋道
“王爺放心,卓兄的人品端正,才華尤在我之上”事關藩地世子,夏正堇也能明白李祐的顧慮,趕緊替人擔保
李祐聞言便點了點頭,夏正堇的脾性他還是知道的,他既然推薦了,人品、學問自然是過得去的
“臣早已給他寫過信件,想必再過不久,人就會到達涼州”
“臣已經打聽過,明日就有商隊西去,臣打算明天就走”
“這么急?”李祐詫異,原以為他會等著見過卓煜,安排好一切再啟程
到了第二日,身著粗衫的夏正堇,只帶了一個小廝就跟著商隊走了
夏光耀先失母親,父親又遠走,難免哭鬧,紀凌煙坐在馬車里淚眼婆娑的輕聲哄著
過了幾日,夏母聽聞此事,帶著娘家侄女鬧到王府,紀凌煙不想見她就打發了人去應付
夏母見只有幾個小丫頭,與自己侄女對視一眼不由得擺起了架子
“王妃此意何為?我姑媽畢竟是太傅之母”
“哼,少在這豬鼻子插大蔥裝象了。太傅那也是我們王爺封的”荔枝叉著腰站在廊下,指著二人罵道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兩就敢來王府鬧,若不是看在夏大奶奶的面上,早大棍子轟走了”
先有小桃潑辣不怕事,后有甘蔗得理不饒人,連帶著下面的一眾小丫頭都有樣學樣,沒一個是溫柔嗓門小的
紀凌煙對此也是由著她們,若是性子軟綿,難免日后被婆家人欺負
“傳聞涼王妃賢德淑良,公私分明,卻不想竟攔著人家親祖母見自己的親孫子”夏母的侄女嘲諷的說道
“我呸,你算那根蔥?黃花大閨女賴在別人家不走,癡想著在孝中就嫁給人家。你也有臉提賢德淑良?”
夏母的侄女沒想到這涼王府里,還有如同當街潑婦般的人,當下漲紅了臉,委屈的看著自己姑媽不再敢吭聲
“這涼王府還有沒有點規矩?一個丫頭竟如此不知禮數,謾罵客人”夏母看著自己侄女委屈的抽抽搭搭,不由得生氣,高聲說道
“自己兒媳尸骨未寒,您就攛掇著自己兒子娶親,還有臉說規矩禮數,當真是笑掉大牙”荔枝冷哼一聲說道
“你...”夏母并不善跟人吵架,又被人揭出短處,站在原處你了半天也未說出什么
荔枝白了二人一眼說道“送客”
夏母二人灰溜溜的出了王府,再不敢到王府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