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會作戲嗎?”陸寬寬轉臉,歪著腦袋問高止道。
“作戲?”高止面露難色,作戲與撒謊的界限在哪里?抑或是,它們之間本就沒有界限。
陸寬寬抓住高止的腰帶,大力一拉,將他拉到了自己跟前來。
高止恍惚踉蹌,那雙因為失衡而想抱住陸寬寬的雙手,終還是懸在了半空。
陸寬寬打開高止腰間的乾坤陰陽袋,將手伸了進去搗搗了許久。
“你在找什么?”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過于近了,高止凝著喉嚨,屏著呼吸,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又讓陸寬寬笑話。
“隨意翻翻。”陸寬寬從乾坤陰陽袋中拿出了一桿招魂幡。
“這個不錯。”招魂幡出了乾坤陰陽袋驟然變大,直定定的立在地面之上,旗幡滾滾,無風自動。陸寬寬看了看手中這旗子,露出了滿意的眼神。
高止后退一步,沉沉舒了一口氣。
現在的陸寬寬穿著道服,手握招魂幡,青發挽于頭上,梳成了男子發髻,真就還有幾番修道之人的樣子。
陸寬寬拉住高止,穿墻而去,一路小跑到了程府大門處。
“你不會是想......”高止蹙額,實在是不想縱著陸寬寬的性子。“我可不想當江湖騙子。”
“噓。”陸寬寬輕笑。“我們可是正經道士,說什么江湖騙子呀?”
高止沉聲,他們確不是江湖騙子,但也不是什么正經道士。
陸寬寬大步向前,走到程府護院跟前,故作高深地將程府上下打量了一眼,而后無奈搖了搖頭。
程府門前兩護院見此,相視一眼,面上皆是疑惑神色。
“嘖嘖。”陸寬寬繼續搖頭,久久蹙著眉頭未將其舒展。
“道長何故如此啊?”一護院終于忍不住問陸寬寬道。
“這府上有鬼魂作祟啊。”陸寬寬指了指程府內里,透過朱門,她可看見里頭貫穿東西的長廊,長廊前皆掛著防曬的紗簾,每一條紗簾之上都掛著一塊潔如羊脂的玉玦。這程府,當真是有錢。
“鬼魂?”那護院一驚,似乎已有些相信陸寬寬的話了。
“我就說吧。”另一個護院突然揚起了頭,好似一切都已了然于胸的樣子。
陸寬寬見此,暗自發笑,她還沒說具體的呢,他就早早地猜到了?
“看來這位小哥已經發現了些蛛絲馬跡。”陸寬寬順著這護院的話,想要聽聽他準備說些什么。
“不瞞您說,我家小少爺從小便勤奮好學,但自從搬到后院舊宅之后就性情大變,整日就只曉得寫話本,侍弄花草,畫些不入流的女人圖......”這護院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個護院就喝住了他。
“咳咳,老爺夫人可不喜歡下人嚼舌根。”
“無妨,無妨。”陸寬寬連連擺手,作出一副她很可信的樣子。“小哥你繼續說,我也好根據情況想出給府上辟邪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