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程老爺面露難色。“他偶爾也會去郊外墳地。”
“去墳地干什么?”高止蹙眉問道。
“去......”程老爺支支吾吾,好似是遇到了說不出口的話。
“您要說了,我們才能想到辦法幫您不是?”陸寬寬誘話道。
“去墳地刨人家腐尸。”程老爺揮袖,咬牙將這話說了出來。程家好歹也是卓城有名的大戶人家,這程家的小少爺大半夜去刨人家墳墓這樣有損陰德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程家的臉還往哪兒擱?
刨尸?
陸寬寬聞言,青眉半挑。有點意思。
“每日都去?”高止繼續問程老爺。
“倒不是每日都去,只有每月初一和十五夜里才去。”程夫人回道。
“初一和十五?今天不就是十五嗎?”高止小聲念叨。
“讓小少爺恢復正常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十日之內,我們必還程府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少爺。”陸寬寬說道。
現在事情還未明朗,陸寬寬就夸下了海口,高止不曉得陸寬寬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難道還不還程府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少爺,她根本就不在乎嗎?
陸寬寬輕笑,淡淡瞥了一眼高止。是的,程府小少爺什么樣子,她根本就不在乎。
“來人,給二位道長安排住處。”程老爺聽見陸寬寬的保證,心下稍安,立即喚了人招待他們。“只要道長將以前的奉玉還給我們,您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談錢俗了不是。”她想要的東西,都少錢都是買不來的。
一個小廝入堂,同陸寬寬與高止說道:“二位請跟我來。”
陸寬寬和高止給程家老爺作告禮之后,便跟著小廝退了出去。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問程老爺銀鎖匙的事情。”高止小聲道。
“那老爺爺未必曉得銀鎖匙的下落。”陸寬寬語氣沉穩,大有看透一切的架勢。
高止聞言,陷入了沉思。
之前梁晉說過,銀鎖匙雖在程府出現過,但已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自那以后,世間再未出現過這種花朵。可是剛剛陸寬寬說‘那老爺爺未必曉得銀鎖匙的下落’......
這銀鎖匙如今存不存在還是個問題,陸寬寬怎就談起‘下落’了呢?
小廝將他們安置在了兩間相鄰的客房,小廝下去之后,他二人卻遲遲不曾入屋。
“今天就是十五。”陸寬寬側過臉朝高止看去。
“你想去后院舊宅。”高止抬頭看了看天上明月。圓登登的,光也明亮得很,就算回去睡覺,應該也會被這月光攪得輾轉反側,無法閉目而眠,吧。
“日后跟我回威銘山洞府,有你夜夜難眠的時候,現在只當是提前適應適應了。”陸寬寬勾住高止的脖子,將他壓得與自己一般高。
高止閉目,臉頰泛紅,這女人為什么總是說些虎狼之詞?她不會害羞的嗎?
高止睜開眼,冷淡道:“我從沒說過要跟你回威銘山。”
“遲早的事啊。”陸寬寬笑笑,拉著高止便跑到了后院舊宅。
后院單獨有一堵圍墻,同程府別處都十分不同,這舊宅處于程府角落,僻靜清幽,也難怪一開始程家人會把程奉玉安置在這里,讓他安心備考。
“好香啊。”陸寬寬抽了抽嫣紅的鼻頭,由衷發出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