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兒瞧他那樣子,又心疼又好笑。
高止恍惚失神,他二人還真是恩愛啊。
沈賀鯉見此,怏怏地回了被窩,抱著陸威風便取暖。
“馬上就可以救到師嬸祖了。”陸威風抱住沈賀鯉,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沈賀鯉揉了揉陸威風腦勺上的碎發,眼中分明有淚。
盧汀和茗兒回了房,他們定然是再也不敢去碰那個蠟燭了。
夜中悄然,陸威風已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沈賀鯉輕輕抽開自己的胳膊,將陸威風好生裹在了被子里,而后緩緩從地上爬起,躡手躡腳地想要出去。
“小師叔,你去哪里啊?”高止不知何時坐了起來,朝那門前的身影看去。
沈賀鯉僵硬地轉過身來,朝著高止笑了笑。
“我起夜。憋不住了。”沈賀鯉道。
“茅房在那邊。”高止指了指和大門完全相反的方向。高止哪里會不懂沈賀鯉的心思。他不就是想出去找太歲肉土么。
可今日從寒冰之極外走來,他們幾乎將這里的街路都瞧了個明白。除了屋宇便是冰花冰草和冰果,冰城之內,并沒有太歲肉土的痕跡。沈賀鯉現在出去,只能是無功而返,而且說不定還會遇到危險,畢竟這個冰城,是他們從未涉足了解過的領域。
沈賀鯉估計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怕陸寬寬和高止不讓他出去,所以才趁著他們睡覺,準備偷偷出去。就算機會渺茫,他也想去找一找啊,總不能在這里什么都不做吧。
陸寬寬突然也從地上坐起,朝沈賀鯉說道:“你急什么?你師父還沒到呢,我們不得等等他?”
“我師父?我師父也會來么?”沈賀鯉驚問。
陸寬寬笑笑,只答:“有時候,我們不必去尋找答案,答案自然會來尋找我們。”
許道臨估計也沒想到卜麟子會將一切殘影都灌注于五色絲線之中,讓他們提前知曉了寒冰之極的方位。現在回過神來的許道臨,應該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沈賀鯉聞言,撇了撇嘴,顧自向茅房那邊走去了,走到一半,卻又折了回來,拉住了高止。
“太黑了,茅房肯定沒燈,阿止你陪我去。”沈賀鯉嘟著嘴說道。
“你還真要上茅房.......”高止面無表情地拿起桌上的蠟燭,而后便朝茅房走了過去。
沈賀鯉見此,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陸寬寬見他們離開,便也起了身,直朝茗兒和盧汀的房間走去。
沈賀鯉一到茅房,便解了腰帶,脫下褲子要尿尿。
“嘶嘶~”
沈賀鯉一邊尿,一邊看向了茅廁里頭,而后驚奇地朝高止說道:“阿止,這里頭的屎都是藍色的誒。”
高止聞言扶額,并不想理他,卻又忍不住回了句:“你要是在這兒生活上幾天,日日都吃那些冰果和冰草,也會排出藍色的穢物。”
沈賀鯉聞之,甚覺有理地點了點頭。
陸寬寬偷偷進入茗兒和盧汀的房間。
他二人相親,盧汀正緊抱著茗兒陷入沉睡。
陸寬寬抬手,凝集精氣于指尖,想要將茗兒的肺癆醫好。
她用神識窺視茗兒病變的傷處,眉間卻染上了一絲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