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茗兒見著屋中情景,短促地叫了一聲,而后便捂住了嘴巴,使自己不再叫出聲兒來。
屋中,秦嬸兒手握一把尖利的冰刃,雙手與冰尖都沾著血跡。
一具男人的尸體躺在一旁,心口被捅了一個大窟窿,流到地上的血已然凝固,
“秦嬸兒,你將秦叔.......”茗兒深呼了一口氣,使自己鎮靜下來,而后放開了自己捂著嘴的手,緩步走到了秦嬸兒身邊去。
秦嬸兒癱坐在地上,看起來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陸寬寬與高止相視一眼,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紅線,割不開。”秦嬸兒低下頭,直愣愣地看著那條系在了她與秦叔手腕上的紅繩。
茗兒半蹲下來,撫了撫秦嬸兒的后背。
“這,出現了命案,是不是得報官啊?”高止輕聲說道。
“你看這里是像有官衙的樣子嗎?”陸寬寬抬眸問高止。
高止噤聲。
茗兒從腰間拿出了一條冰蠶絲帕子,為秦嬸兒擦干凈了帶血的臉龐與滿是血污的雙手。
“她倒是一點也不怕。”高止心中忽有些不解。這在常人的眼中,秦嬸兒不應該就是殺人兇手了嗎?可這茗兒非但不怕她,就是連面對這血淋淋的現場,也顯得分外鎮靜。
陸寬寬拉住高止的手,將他拉了出去。如今的場面,他們好像不該待在這里。
可他們在這里生活的時間越久,就越覺得疑惑。
這冰城,與外頭大不相同,實非常人所能理解。
“我準備抱著威風去外面轉轉,你們要一起嗎?”沈賀鯉懷抱陸威風,走出了屋子,見著陸寬寬與高止,便出聲問道。
“難不成你還想自己單獨行動嗎?”陸寬寬反問。
沈賀鯉看了眼自己懷中的陸威風,驀然發笑。
“妖涼涼,我也是人的!”陸威風不知該如何告訴陸寬寬,沈賀鯉并不是單獨行動。
“嗯嗯,我知道。”陸寬寬敷衍了一句,而后便向街路走去。
沈賀鯉依舊是適應不了這邊的冰路,腳下總是打滑。高止便毫不留情地將他手中的陸威風給搶了過來。
沈賀鯉皮厚,摔摔沒事兒。但陸威風畢竟還是個孩子,多少也得仔細一些。
沈賀鯉見此,白了高止一眼,而后低著頭繼續朝前方走去。
他們走入‘梨園’,忽被那鋪面而來的熱鬧氣氛驚住。
“十一筆情字終于生成,相思債催痛癡心人。畫中水天混沌都看穿,心寬迷惘何處是情緣......”臺上,一人著著青衣,唱念做打,有板有眼。
臺下,人來人往,賓客滿堂,叫喝聲不斷。
“好!”
“唱得好!”
這門里門外,好似兩個世界。
陸寬寬與高止緩步朝里又走了兩步,沈賀鯉卻停在原地,似乎被臺上傳來的歌聲勾去了心魂。
一座席之上,坐著一位年輕男子,他的身旁還有一個‘伙伴’。
那是一副森白的人骨,陸寬寬與高止見之,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細瞧,那年輕男子與那白骨的手腕上竟也系著一條紅繩。紅繩將他們這一人一骨相連,似是永生永世都不得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