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嶺陡崖難度啊!”
“毒魔惡怪難降。”
幾人各有各的說法。
但無一例外,都對陳祎的前路并不看好。
陳祎笑而不語。
法門寺住持心中疑惑,問道:“法師似乎并不在意這些困難?”
她笑著說道:“以佛祖之能,將真經送到東方,不過是揮揮手而已,他為何不做?”
“不過就是為了告訴世人,真經難求,應當珍惜而已。”
“白送的大多貧賤,求來的才會珍貴。”
“佛祖心中,不外如是。”
陳祎直言不諱,卻嚇傻了法門寺眾人。
法門寺住持連忙念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佛祖恕罪。”
不等法門寺住持斥責,陳祎又笑了起來。
“如果佛祖當真慈悲憫人,又如何會計較我等言語冒犯?”
法門寺住持皺著眉頭,說道:“佛祖不計較是佛祖的事情,我等不禮佛,是我等的罪過。”
陳祎大笑。
“不禮佛便是罪過?三皇五帝功蓋千古,為人族開辟生路,教化人族,為何不見你們祭拜三皇五帝?”
“女媧娘娘創造人族,乃人族之母,為何不見你們崇尚女媧娘娘?”
“西方教不曾為我等做過任何事情,沒有任何好處,你們卻要禮佛?”
“這是何等可笑?”
“如此忘恩負義,便是西方教作風?”
法門寺眾僧臉色難看,卻不敢多說。
不管是佛祖還是三皇五帝,抑或是女媧娘娘,都不是他們可以非議的存在。
至于心中有愧?
那自然不會。
三皇五帝和女媧娘娘雖然有教化人族之功。
卻未曾教導人族如何長生久視。
貪心的人族自然想要得到更多。
否則人族信仰玄門或者西方教,又是為何?
法門寺住持又念了一聲佛號,說道:“法師慎言。”
陳祎冷笑不止,卻不再多說。
這一場講禪論道,終究是不歡而散。
回到廂房,陳祎繼續修煉,并不睡覺。
第二天一早。
陳祎剛剛走出廂房,就遇到早早等候在門外的法門寺住持。
“昨夜法師一番話如此冒犯佛祖,理應前去求佛祖寬恕。”
他就攔在陳祎面前,等待陳祎表態。
陳祎眉頭皺起,不滿道:“不過是幾句肺腑之言,便要跟佛祖請罪?”
“西方教如今如此霸道?”
陳祎自然不愿意去求佛祖寬恕。
法門寺住持并不開口,只是攔在陳祎面前。
陳祎心中惱怒,卻也不好跟凡人動手,只能說道:“好,我就隨你去佛祖面前說上兩句。”
住持這才讓開道路,帶領陳祎走進大雄寶殿。
大雄寶殿上,三佛高高在上。
陳祎看到熟悉的佛像,心中平靜。
住持在一旁提醒道:“法師切勿胡言亂語,求佛祖寬恕才是正理。”
陳祎冷笑,說道:“弟子陳祎,前往西天取經,但求路途通暢,無病無災,不經劫難。”
住持臉色大變,怒斥道:“你怎可如此癡心妄想,還和佛祖如此放肆?”
陳祎毫不在意,轉身走出大雄寶殿。
然而就在這時。
居中巨大的佛像突然抖動起來,緩緩睜開眼睛。
佛祖眉目低垂,看著陳祎。
陳祎聽聞身后動靜,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佛像。
正好和佛像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