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生輕聲道:“我聽說過她,是陰陽宗的九明官,還是地師的親傳弟子。”
上官莞笑了一聲,“你倒是知道的不少,既然我通報了姓名,你們兩個人是不是也該報上自己的名號?”
周淑寧冷冷道:“我姓周,雙名淑寧,玄女宗弟子。”
沈長生緊接著說道:“我姓沈,我叫沈長生。”
上官莞看了沈長生一眼,“你姓沈,與沈無憂是什么關系?難不成你是他的兒子?你爹可是在我們的手上,我帶你去見你爹好不好?”
沈長生是沈無憂和陸夫人收養的孤兒,因為沈大先生和陸夫人膝下無子的緣故,一直把沈長生當作兒子看待,否則陸夫人也不會要求李玄都日后把宗主之位傳給沈長生。對于沈長生來說,從記事起就開始跟著掌柜和老板娘生活,三人就是一家三口。家里的日子苦些,也沒什么不好的。至于后來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場荒誕的夢,他一直都知道掌柜和老板娘身懷不俗修為,可忽然有一天,老板娘告訴他你是太平宗之人,就是那個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第二的豪富宗門,然后就是掌柜一次出門之后再也沒有回來,至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若是有得選,他寧可回到以前開客棧的日子。
聽到上官莞這番話,沈長生怒火中燒,忍不住怒喝道:“你們陰陽宗的人都該死!”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鳳眼子”也朝上官莞激射過去。
“鳳眼子”以烈火秘藥制成,再以修為催動,威力驚人。屬于“八部神通”中的離火部神通,遇水仍舊可燃,若是修煉至極致,足可以焚山煮海。以沈長生此時的修為,“鳳眼子”炸開之后,須臾之間就會化作一片火海,大雨不能熄滅,反而會火上澆油,讓火勢更大。
可上官莞只是一伸手,便將這枚“鳳眼子”抓在手中,不見半分火氣。可若仔細看去,這顆“鳳眼子”其實已經炸裂開來,整個外殼出現了無數裂痕,甚至可以透過裂痕看到內中的火紅之色,此時被人以磅礴修為直接禁錮在將爆未爆的這一瞬間,玄妙非常。
沈長生和周淑寧見此情景,都是驚駭難言,破去“鳳眼子”的火焰不難,不讓沈長生的“鳳眼子”出手也不算難,可做到這種地步,就十分駭人了。絕不是歸真境可以做到的,非要是天人境的修為不可。
兩人對視一眼,知道今日怕是難以幸免了。不過周淑寧也不肯就此束手待擒,想了想又道:“不知上官姐姐與哥哥有什么仇怨?”
上官莞淡笑道:“與你無關。”
周淑寧笑了一聲,“總不會是上官姐姐對哥哥有意,可哥哥只喜歡秦姐姐一個人,所以上官姐姐就因愛生恨。”
雖然明知道周淑寧是在故意以言語激她,但上官莞臉上的笑意還是漸漸斂去,冷哼一聲,“天底下的女子也不是都要圍著男人轉,說到女子,雖然家師和圣君意見不合,但我最佩服的還是圣君,女子就該如此,管你是什么‘魔刀’宋政,都一腳踢開,沒有男人,女子也能成事,女子就該與男子分庭抗禮。”
沈長生驚訝道:“圣君……是、是個女人?”
周淑寧橫了他一眼,沈長生立刻閉口不言。
其實玄女宗也是類似理念,周淑寧對于這番話還是頗為認可的,不過此時兩人立場不同,她卻不能附和,譏諷道:“好一個分庭抗禮,你怎么不去找哥哥,反而對我們兩個晚輩出手?還不是害怕哥哥,不是哥哥的對手。”
上官莞冷笑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小丫頭你是想拖延時間吧?等著旁人發現不對再來救你們,可此時你的哥哥和大天師正在虎禪師那里做客,白繡裳和蕭時雨這會兒也被引走,不在大報恩寺中,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