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未完,請翻頁)
抬起的手臂的頹然落下。
李玄都繼續說道:“師父臨飛升之前,指定我接任清微宗的宗主之位以及李家的家主之位。”
李元嬰猛地起身,推開椅子,跪倒在地,大叫一聲:“師父!師父!不肖弟子竟是未能見您老人家最后一面。”
一時間竟是泣不成聲。
李玄都安坐不動,待到李元嬰哭得差不多了,方才說道:“師父飛升得道,永享仙福,又不是身死道消,師兄不必如此悲戚。”
李元嬰抬起頭,死死盯著李玄都:“飛升之后,仙凡有別,天人永隔,你卻不見半分悲戚之色,想來是得償心愿,既沒了師父阻你道路,又把持了清微宗,定是歡喜得狠了。可你卻是忘了,沒有師父,哪有你今日?你這般心思,便是沒了心,也沒了肝肺!”
李玄都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跪趴在地上的李元嬰,淡淡道:“師兄的意思是,讓我把心肝肺都挖出來,好好曬一曬?”
李元嬰聞聽此言,從地上爬了起來,仍舊是盯著李玄都:“我倒是忘了,你哪有心?你只有一顆石心。”
要說冷嘲熱諷,李玄都也是行家里手,只是這些年來地位漸高,這才有所收斂,見李元嬰如此得寸進尺,也不再一味退讓,說道:“我是石之心也好,還是血肉之心也罷,我已經是長生之人,也可以飛升。待我日后飛升,自然可以見到師父,哪里就是天人永隔了?既然不是天人永隔,我又何必哭哭啼啼作小兒女姿態?”
李元嬰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道:“是了,清平先生是長生之人,不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不能以常理度之。”
李玄都稍稍加重了語氣:“師兄,我對你一再忍讓,你不要一誤再誤。”
“忍讓?”李元嬰冷笑一聲。
李玄都不欲與他糾纏,沒有接話。
李元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攤開雙手:“清平先生是來看我這個喪家之犬的笑話嗎?那好,盡管看就是。”
李玄都仍舊是不動怒,李元嬰的抵觸情緒,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否則他也不必走這一趟了,其實從師父飛升離世之后,他就一直想著如何與這位三師兄見上一面,不敢說一笑泯恩仇,最起碼能交心一二,讓李元嬰能夠接受現實,處理好他們之間的恩怨舊賬。
李玄都說道:“師兄覺得我是來看你的笑話,可說句不那么好聽的話,今日的我還有必要從師兄身上找補什么嗎?師兄的分量比起張靜沉、宋政等人更重嗎?”
李元嬰問道:“那你來做什么?”
李玄都道:“我處理完帝京的后續事宜之后,就要返回齊州和東海祭祖。”
李元嬰瞇起眼,嗤笑道:“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李玄都緩緩起身,語氣轉冷:“你若如李世興那般,愿意悔過自新,清微宗和李家還有你們夫妻二人的一席之地,你若執迷不悟,繼續對抗,那也不要怪我無情。師父師母在上,列祖列宗在上,我已經是仁至義盡,問心無愧。”
說罷,李玄都徑直轉身出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