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墨淡淡道:“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李休還活著,這一次你們輸了。”
李文宣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道:“結果很重要,但我沒有輸,這件事本王沒有參與,談何輸贏?”
“如果本王的人動手,他甚至到不了姑蘇城。”
陳知墨聽了嗤笑道:“如果你的人敢插手,你甚至活不到今天。”
李文宣抬頭迎著他的目光,并沒有感到恐懼,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談何必?結果最重要,不是嗎?”
“這些日子多謝崔大人的款待。”
李文宣對著崔崖思輕輕地躬了躬身子,而后與他擦肩而過向著木門之外走去,尚凌跟在身后。
陳知墨走到墻角仰頭打量著那些名貴字畫,嘖嘖稱奇。
崔崖思也沒有阻攔,回了一禮之后便站在原地并沒有去送上一程。
小院的木門通常都有一個通病,常年受到風雨澆淋會發生磨損,來回打開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輕微響聲。
李文宣伸手在木門上撫摸著,晉城的木料做工精細圓滑,很少會有木頭起刺分叉的情況出現,摸起來的手感很好。
他打開門,一只腳邁了出去,踩在花瓣上,回頭說道:“莫回谷可不是個好地方,即便第一次可以僥幸走出來也未必走得出第二次,那很危險。”
崔崖思的瞳孔一縮,同時轉身看向了李文宣,心中對他的評價再次提高了一些,能夠推斷出李休離開姑蘇城后會去莫回谷,這位吳王殿下的確了不起。
“你想說什么?”
李文宣嘴角向上揚起一抹弧度,笑道:“希望他好運。”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了眼前。
崔崖思目光捉摸不定,半晌后方才開口問道:“你說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知墨自顧自的看著那些字畫,聞言反問道:“你覺得是什么意思?”
崔崖思想了想,然后道:“李四陪世子殿下一同去的莫回谷,他即便事先派人等在那里也沒用,只要不是慕容英杰那樣的絕對強者,想要在李四爺的眼皮下殺世子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陳知墨抬手摸了摸那副畫,覺得這話雖然好但是比起蘇聲晚的還要差一些,便說道:“關心則亂,你執掌大唐東方多年,何時會因為這點小事慌了陣腳?既然李休不會死,那么無論發生什么都沒關系。”
崔崖思笑了一聲:“我現在是在以私人情感來計較,并不是以太守身份。”
出了這間院子他就是晉城太守,當以大局為重,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色,會保持絕對的冷靜不會被感情影響思緒。
但現在還在院子里。
輕輕地瞥了他一眼,陳知墨繼續道:“他應該是想表達一件事。”
“什么事?”
“只要他想,就能隨時殺了李休,最起碼也能夠完全掌控李休的行蹤。”
陳知墨解釋道。
崔崖思點了點頭,恍然道:“從而借此警告我等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陳知墨冷哼一聲,有些諷刺:“我很討厭一種人。”
“什么人?”
“自作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