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抬頭看著天上月亮,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這句詩。
“可惜是在荒州。”
這話有些突兀,讓人摸不著頭腦。
聰小小睜開眼睛看著他,眼中有些不解。
李休笑道:“如果是在唐國,我們就能洞房了。”
聰小小楞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睛,哪怕是再如何清冷的性子聽到這話也是忍不住泛起了紅霞,她將頭埋在李休的胸前,雙手環抱著他的身子,很是用力。
頭頂的月光照了下來,透過窗口落在二人的身上。
兩張臉都帶著笑容,很是好看。
“我想聽琴。”
李休忽然說道。
聰小小知道他想聽什么,直起身子取出了一把木琴放在了琴架上。
琴架擺在窗前,兩側放著綠花,并不好看,但足夠綠。
花橋水的琴聲很淡,很輕,就像是山間野外的清泉水拂過石面一般,曲調固然沒有什么波折,但聽起來卻讓人十分舒服,仿佛置身與山泉一側,最能靜心。
這很好聽,尤其彈琴的人是聰小小,那就更好聽。
李休站在窗前,想起了當初在書院屋頂時的模樣,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聽花橋水之時的感受。
正如此刻。
月色,雪色,絕色。
如此而已。
清幽平淡的琴聲像是涓涓細流一般流淌在整座古董鋪子上下三樓里,為每個人都帶齊了各自的心事。
葉修斜倚在三樓的閣樓上,背靠在木柱上,抬頭看著天上,聽著耳畔那清淡的琴音,臉上帶著淡淡的悵然之色。
“在想什么?”
閣樓另一側,梁小刀和李一南對飲淺酌著,見葉修這幅模樣,于是便開口問道。
葉修笑了笑,身上的錦衣在月色照耀下看起來更為華貴。
“想喝酒。”
梁小刀聳了聳肩,然后扔過去了一壇好酒,說道:“無論是想喝酒還是想搶親,我都可以。”
葉修看著他,苦笑道:“喝酒容易,搶親很難。”
梁小刀渾不在意的躺在閣樓扶手上,一只腳蕩在樓外空中,說道:“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咱們再干,肯定比這次容易。”
“搶親還搶上癮了嗎?”
李一南瞥了二人一眼,有些瞧不起。
葉修無奈道:“不搶親,如何成親?”
李一南將手中酒壇高高舉過頭頂,大聲道:“真男人從來都是讓女人倒追自己。”
葉修偏頭看著梁小刀,問道:“真的假的?”
梁小刀擺了擺手:“別問我,我可是快要當爹的人了,你們這種愛而不得的調調不適合我。”
葉修撇了撇嘴,也不說話,繼續抬頭看著月亮。
一副我寄相思與明月的模樣。
花橋水的平靜聲音還在持續,幾人的面色都已經平靜下來,但誰都沒有再說話,只是不停地喝著酒,顯然那顆心都并不平靜。
慕容雪站在一樓,抬頭看著樓上的那道青衫身影,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