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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休等人的行蹤并沒有加以掩飾,有心之人只要想查就一定能夠查得到,何況還是圣宗這樣的門派。
“這是雙贏的事情。”
浮白城,古董鋪子里,眾人已經在這里待了兩日的時間,并未急著離去,因為還有些事要處理,還有些話要說。
李休坐在柜臺之后,手里捧著一本書正在觀看,棋魔站在他的身后,開口說道。
李休道:“你只是想活著。”
棋魔點了點頭,并不否認:“但殿下同樣也活了下來。”
“你總不可能一直跟著我。”
“為何不能?”
“你是個有野心的人,有野心人的通常不會喜歡做狗。”
“做狗還是做人其實都是一回事,無非就是做人說起來要好聽一些。”
李休搖了搖頭,道:“做狗和做人并不同。”
棋魔有些詫異,問道:“哪里不同?”
“人始終是人,而狗不可能永遠是狗。”
他低頭看著書,并沒有回頭。
棋魔站在他的身后,目光微微瞇起,不停地閃爍著。
沒人喜歡做狗,哪怕是為了活著。
“你可以選擇離開,憑借這件事的威望,未來百年內可保你無憂,百年后別人想殺你或許也很難殺。”
李休輕輕地翻了翻書頁,輕聲說道。
這聲音很輕,也很平靜,就像是真的給了他安穩離去的選擇一般。
棋魔的目光閃爍的更加厲害,許久后他抬頭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發,笑著道:“我這人其實沒什么野心,能活著就是好事。”
“離開一樣能夠活著。”
“可跟在殿下身旁總能活的更安穩些。”
這應該就是表態了。
李休合上了書,將書放在了那盞黃燈不遠處,然后抬起了頭轉身看著棋魔,說道:“有野心不是壞事,懂得取舍更是好事,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棋魔問道:“殿下認為我是人?”
李休反問道:“難道你不是人?”
棋魔嘿嘿一笑,道:“我自然是人。”
李休點了點頭,轉身朝著二樓之上走了過去:“做人和做狗其實并不難選,唯一的差別就是狗要做的事和人要做的終歸不同,你最好是個人,而且要是一個好人。”
棋魔再度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頂,說道:“我當然是一個好人。”
李休說道:“那自然再好不過。”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之上,只剩下棋魔一人站在柜臺之前,那盞黃燈一側擺著一本書。
書的一角放著一杯茶。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沒了三分之一,然后他又喝了一大口,茶杯中的茶水已經一干二凈。
他放下茶杯,在柜臺表面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棋魔低頭看著那本書,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