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一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顯然也是早就知道這些事情。
“他們是在布局提升吳王的威望,讓天下都有吳王的人,如此一來別說不說,起碼在聲勢上已經逐漸與你到了伯仲之間。”
陳彥彥繼續說道。
李弦一又問道:“那你可有解決的辦法。”
“有兩種。”
“哪兩種?”
“第一,這些官員雖然被分配到了不同地方,但基本都只是二把手,很少有能夠真正一言而決當地事物的人,只要我們找一些把柄將他們從那個位子拉下去就好了。”
“可把柄不是這么好找的。”
“究竟有沒有把柄并沒有關系,關鍵是我們說有把柄,那就一定有把柄。”
李弦一想了想,說道:“第二種呢?”
“如果這一切的源頭都在太尉身上的話,那我們不妨先解決掉這個源頭,那所有的事情就都變得簡單了。”
陳彥彥認真說道。
宋大仁猛地偏過了頭。
楊飛鴻也是胡子一顫,臉上那副看戲的模樣終于是豁然一變。
“我現在知道為什么李休一定要你接手國師府。”楊飛鴻的面色有些難看,語氣也跟著惱怒起來:“因為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陳彥彥卻并不在意他的話,只是道:“我知道做事要有底線和規矩,但太子是太子,他是陛下親自任命的監國,這就代表著未來的唐國會交到殿下的手上,太尉明知這一點卻反其道而行選擇了皇后和吳王,這就是不講規矩。”
“如果他不講規矩,那我們也沒要遵守道理。”
“不行。”
楊飛鴻看著他,警告道。
太尉是國之重臣,不說是桃李滿天下,受過他恩惠的官員們也是數都數不過來,且不說這樣一個狡詐如妖的人能不能殺得掉,就算殺得掉你用什么理由?
陳彥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應該清楚,大唐很大,但只有一座晉城,只有一個崔崖思。”
這幾年來太尉和皇后的勢力不停滲透到各個地方,只有崔崖思鎮守的東方始終沒有被滲透,因為自晉城開始往后每一座城池的官員任命調動全都要崔崖思親自批閱,而從長安城發來的調書無一例外全都被他撕了,太尉和皇后派來的任何人都在上任的途中莫名其妙而亡。
最嚴重的一次還是去年秋天的時候,一位五境宗師親自護佑太尉心腹弟子前往晉城往東的白帝城上任,結果剛出晉城還沒到白帝城便盡數身死,就連那位五境宗師也沒能幸免。
那事之后太尉發了雷霆之怒,但卻拿已經將整個大唐東方經營成鐵通壁壘的崔崖思沒有任何辦法。
可以說如今除非陛下親自出關罷了崔崖思的官,否則誰也別想染指大唐東方一步。
這就是崔崖思擺出來的態度,讓天下人看的態度。
未來的皇位一定要是李弦一的,其余任何人想要染指都要想想清楚,在長安一側可是還盤著他這只插了翅膀的大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