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李休愛穿青衣。
莫清歡喜歡穿白裙。
陳知墨天生就應該穿藍衫。
“薛紅衣等人固然不在,但你也沒必要將目光只局限在大唐,如果真的打算對付萬香城的話,圣宗的那個老家伙,摩羅崖的掌教,還有妖域的幾個怪物都可以喊來幫忙,這些人承了我們的大恩惠,如果喊他們出手相助的話一定不會拒絕,何況還是因為天上仙那樣的大事。”
“而且你別忘了皇甫理和葉開這兩個人,他們與子非很好,之前已經幫了一次忙,此刻應該不會介意再幫一次。”
他雙手撐在護欄上,一只腳點著地面,屁股半坐在上面,輕聲說道。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辦法。
陳知墨口中提到的這些人都和大唐有著分不開的關系,如果真的決定要和萬香城撕破臉的話,這些人的確能夠成為非常強大的助力。
其他人自是不必多說,圣宗的那個老家伙則是因為陣營問題,先前已經選錯了一次,導致圣宗險些面臨滅頂之災,后來索性還有些魄力,將掌教之位直接傳給了羅浮淵,在如今羅浮淵的帶領下,圣宗雖然未來幾十年內無法恢復到巔峰時期,但卻已經走出了一個不同的方向,不再將是否能夠成為第六大勢力的野心放在第一位,而是更重視起了門人和修行。
這樣的改變是好事。
“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說說話了?”
蓮池上的風迎面飄來,吹皺了湖面春水,吹動了二人身上的衣衫。
李休沒有說話,他已經記不清二人有多久沒有這么安靜的坐在一起,享受著春風拂面,看著水面嶙峋。
這些年他們過得都很累,一件接著一件的事情壓迫的他們有些直不起身。
遠處的花雨瑤等人側目看著這一幕。
青鸞想要過去看看卻被蘇子瑜攔了下來,他今天沒有拿起筆,靠在墻上聽著耳畔的鐘聲微小的看著那兩個人。
他背負的東西很多,所以他能夠理解這兩個背負更多東西的人。
李休被那朵花選中,注定了要肩負整個人世間,這并不是一種殊榮,而是一種很大的壓力。
陳知墨也是如此,他做了很多的事情,只是從未在人前顯露,他在背后默默地為李休掃清著不必要的麻煩,同時還要去兼顧一些李休可能看不到的地方,比如上次在帝族之時他去營救青鸞。
比如更遠的一次圣宗頒發長老令,他去了春集鎮和南風亭。
陳知墨這幾年來做很多事。
他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一個并不遜色李休的人。
人無完人,沒有誰是堪稱絕對優秀的,即便是橫壓一代的子非也可能會死在桃山上。
即便是三劫之體,身負諸天冊的李休也不見得就會比陳知墨強,不見得會勝得過陳落,不見得能贏得了子非,不見得能站在蕭泊如的面前,不見得能接住那把紅刀。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做的事情,這偌大的天下便是無數個珠子,李休就是那根線,那根串聯所有珠子的線。
眾所周知陳落這個青角司的掌教會是下一任書院的院長。
而在那之后,陳落的繼承人便是陳知墨。
這都是注定了要成為書院院長,肩扛天大責任的人。
“其實當初我是拒絕的,院長這東西,我可不稀罕,我都能想象得到等以后我成為院長之后,子非和你,你們兩個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不僅不聽話,還跑來和我嘚瑟說什么你倆時間自由,想干嘛干嘛,而我只能蹲著屁股不挪窩,忒沒意思。”
陳知墨隨手摘下了一片蓮花,放到鼻子面前輕輕地嗅了嗅,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這倒不是亂說,而是很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李休想著那副畫面,很真實,很有畫面感,便咧嘴笑了起來。
“你也可以到處走,你看咱們現在的院長大人,不就是很長沒有露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