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荼嵐、以及胡綽公主等事,你我也只是猜度,遠不如燕國公、齊國公明了。他們若是認為有必要告訴他的,自然會告訴他。此事你無需懷疑,殺人斷手一事,他們的態度表達的再明白不過。不然他們可以有更好的方式,來達到與北地望族決裂的目的。此中之意的輕重、先后,你該能看得出來。”林佑芝道。
與北地望族決裂,只是順帶得到的一個結果,和立場的表明。夏侯灼等人對凌沺的回護之意,卻是已經表達的再清楚不過,不然沒有必要下這么狠的手。
那些世家公子,雖非嫡長,卻也個個都是嫡子,更是各家備受寵溺的存在。
下這么狠的手,那些北地望族,絕不會只是彈劾那么簡單,后續的動作必然不會少了的,夏侯灼他們也有得麻煩呢。
“而現在戰局停滯,緱山必有反撲,他現在身在隆武城,本就是后方要地,職責重大,此時他需要穩、需要靜,絕不是你出現在他眼前,更不是聽你說任何事。”林佑芝再道一句。
這話也有點兒不客氣,就差沒說你別跟著瞎添亂了。
在對凌沺一事上,他這位學生的種種處事,可以說沒有一件讓他滿意的,與此前諸事截然相反。
“先生所言,伯年并非不知。可他一個外來葉護,被荼嵐可汗如此厚待厚賞,且嚴玖杭也好,燕國公他們也罷,在荼嵐本就仇敵不少,他們可以順利成婚且離開荼嵐轄境,不過是荼嵐可汗在上強壓而已。此間他身處隆武城,置身戰局之中,荼嵐一些人若有動作,那他豈不太過危險。”凌伯年急切道。
荼嵐和大璟而今雖是關系還好,但以往有仇怨在身的人也絕對不少。
嚴玖杭一把劍殺了多少荼嵐武人,甚至不少領兵劫掠過北境百姓的荼嵐貴族,也被其刺殺了十數位。
夏侯灼最初領兵,也是在邊軍,雍冀二州邊界上,被其斬殺的荼嵐將士、貴族,也絕不在少數。
那時的兩國情況遠沒有現在這般安定,即便合談之后,亦是摩擦不少。更是可以說而今的兩國安定,有小半還是夏侯灼殺出來的,在荼嵐的仇敵又怎會少了。
若是緱山戰事膠著之際,這些荼嵐貴族突施冷箭,那凌沺身在臨著荼嵐并不算太遠的隆武城,絕對算不得多安全。
“而且今日梁國公長跪昭華殿外,哭嚎向圣上請罪,自請貶逆子余虓為白身,雖只字未提其私販鹽鐵一事,但實則就是在為此事收尾,以其余小事言罪,向圣上表忠認錯,期望重享圣恩。此間所失,加上之前種種,必然也都會算到凌沺頭上,畢竟關中府軍與余家瓜葛甚深,偏又是關中府軍北上增援,將接管隆武城,這路上多耽擱一些,或者到了之后使陰詭手段,能發生的事太多,他初涉其中,又怎能應對妥帖。”凌伯年再道,愈顯擔憂,便是師長前不可高聲的禮教,都有些壓抑不住,調門不自覺高了許多。
“學生失禮,先生莫要怪罪。”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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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其自己也覺不妥,告罪一聲。
“哈哈。如此才對。你若仍舊平淡謹禮,我便要逐你出門了。”林佑芝卻是朗笑拂須,不以為忤,而是滿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