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子之情,若是都可以漠然,那便是在人前,再遵禮教又能如何。
“如此,你才更不能過去。你想過沒有,二十年不管不顧,此時你突然往北,他該如何想,天下人又該如何想。太子現在可很快就到燕州,你若再去,怕是黨爭拉攏的嫌疑更大。”林佑芝再說道,提醒他一句。
林佑芝的妹妹是當今皇后,其嫡長子,自然也是他這位舅舅大力支持的對象,而非太子。凌伯年是他的門生,自然也是他這一系的人,此時去找凌沺,怕是誰都會想歪了,包括凌沺自己。
“而且,你說的那些,許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誰都不說不提,包括燕國公他們也再無動作,也都等著看他能處理到什么地步呢,對他的能力,便是連圣上也在等著看個究竟。”林佑芝再道,輕轉茶盞,眸光深邃。
“我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好事。”凌伯年苦笑一聲,兀自搖頭不已。
“你還是不夠了解夏侯灼他們。”林佑芝飲盡杯中溫茶,再道:“他們的手中,絕不止明面上這么多實力。而且他既然敢把凌沺放在隆武城,以他們兄弟一貫的作風,也必然埋有暗子在側,絕不會讓他真出什么事的。反倒耀武侯已被牟家逐出家門,革除族譜,且已經離開青山縣,自請入朝聽命,陛下已經準允,任命其大理寺少卿之職。其不入軍中,而是入京為官,為了誰不言而喻。你這兒子,怕是找不回來嘍。若想關系能緩和些,不妨多與耀武侯走動,不用在意我這邊,也不必理會風言流語。”
“能否緩和關系,學生其實并不在意,我本就欠他的,也不指望他能原諒。耀武侯對他恩重,便是他們父子相稱,也是理所當然。”凌伯年面色惆悵,搖頭輕嘆,且眼含愧色。
“也該為蕊兒考慮一下,令尊偏心太過,你那三位弟弟家的孩子,對蕊兒這個姊妹可算不得友睦,你偏又是個愚孝的,為她撐不起什么腰桿,若是有這么個哥哥替她撐腰也好。不然日后出嫁,也怕是不會被婆家重視。”林佑芝搖頭道。
他這個學生,在處理家事上,確實太過無能了些。
凌沺尚且不提,女兒凌睿也沒被保護的多好,進了家門全憑一個糊涂爹話事,偏頗的不像人樣。
對那個活潑聰慧的丫頭,他都替著心疼的很。
“學生慚愧!”凌伯年埋起了頭,兀自嘆息。
“帶蕊兒去見見胡綽公主,你就不要露面了,讓她們姑嫂相處相處。”林佑芝給出招道。
“切記!你把蕊兒送去,就可以回來了,別露面也別多說什么。你那個兒媳婦,也不是善與之人,為夫憤憤之下,怕也不會給你什么好臉色。”林佑芝再告誡道。
“學生知道了。”凌伯年滿臉苦澀的應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