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莽山南五十里,數千衣著各異,手持兵器五花八門的人,正悄悄趁著凌晨的天光,向白莽山行去。
各個都是身形矯健輕靈,行進速度奇快。
“噗通…”
突然重物落地聲,從他們前方不遠傳來,在靜謐的環境下,顯得異常的清晰。
隨即故意如此從樹上跳下摔倒的錢寬,也不直起身子,四肢齊動嗖嗖往白莽山竄去。
“快!追上去,不能給他報信的機會。”余虓手拎畫戟,低喝一聲,率眾再次提速,瘋狂追擊。
他們此來,就是為了弄死凌沺,斷然不能讓他提前知道后跑了。
“咻、咻咻…”
可待他們跑過錢寬方才落地處時,兩側稀稀拉拉的樹上,數十支弩箭攢射過來。
猝不及防下,七八十人被直接射殺,有不少都是被一箭連串兩三人的。
“箕羅重弩!隱蔽!”崔埠安大聲喊道。
這一嗓子出去,這數千人頓時止住沖勢,躲在樹后石后的,趴在下凹的土溝里的,什么造型都有,雖是不太好看,也有些散亂,但反應都是極為迅速,而且沒有一點兒嘈雜的聲音。
“繼續前進!別在這多耽擱!”余虓卻是怒喝一聲,帶著自己的人繼續前行。
數十張重弩而已,且拉弦上箭極慢,對他們可沒有多少威脅,不過在拖延時間罷了,不用這么驚慌。
“走!”崔埠安和另外幾家領頭人,對視一眼,小心四顧一番,見余虓已經帶人前行里許,并沒有再受到攻擊,當下也是帶人快速追上去。
“好戲開場!”一棵大樹樹杈上的凌沺,將重弩背回身后,看著急切前行的余虓眾人,冷笑一聲,跳下樹去,帶著五十人,快速向西行進。
距離胡綽來信已經過去五天,他也早就給這些來找事兒的人,備好了大禮。
……
“我們該是早就被發現了。”
很快,余虓等人便失去了錢寬的蹤跡,且路上再遇兩次重弩伏擊,死傷過三百人。
當下一行人不敢再冒進,有些縮手縮腳,崔埠安找到余虓,臉色難看道。
“我的人不會出問題。他們即便是提前發現了,也只會是偶然發現我們的行跡,才有了準備。但那么多東西,沒那么容易能帶走,他們必然還在山上,不然沒必要一直伏擊我們,他這是遲滯我們的速度,爭取更多時間。”余虓瞇眼冷冷看他一眼,如是道。
此行雖是各大小世家,一起出手,想干掉凌沺,給阡陌崖一眾點顏色,也報當初各家子弟被傷被殺之仇。
但一路來此,所有路線和補給,皆是由他來安排。
利用他們家過往這些年,私販鹽鐵在北方諸部的人脈,一路皆有人打掩護,得以隱蔽行來。
這崔埠安所言,可不就是在懷疑是他們有人給凌沺通風報信么。
若非更想殺凌沺,還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他都想直接弄死這崔埠安。
一個崔家旁支,都敢對他大呼小叫,當真不知死活。
“二公子,崔兄,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抓緊上山弄死這凌沺要緊。”鄭家家主庶出弟弟,鄭摶,看著余虓眼中殺意,當即上前道。
崔家與鄭家世代姻親,這崔埠安雖是崔家旁支,在崔家地位卻不比他在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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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