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武藝高強,崔家私兵門客,盡在其手中掌握,上不得臺面的事兒,也都是其一手操辦。
而且他們倆私交也極好,斷不會看著他與余虓交惡太深,被這廝下了黑手。
不過他也不會明著得罪余虓,只是和稀泥罷了。
畢竟梁國公府勢大,就算弄死他和崔埠安,崔、鄭兩家,也不能拿余虓怎么樣,最多翻臉罷了。
可若非當下有共同的敵人,他們本也沒什么交情,便是翻臉也算不得什么,他倆反倒得賠了命,太不劃算。
“哼!”余虓冷哼一聲,帶隊繼續前行。
各世家領頭人,雖然面色都有些難看,但好歹也不是第一天見這臭臉,沒那么難以忍受,默不作聲間,彼此對視一眼,交換個眼神,就也跟了上去。
白莽山不險也不陡,便是上山速度也并沒有多慢,只是被伏擊的多了,余虓等人有些謹慎,這才走的慢了些。
“踏踏踏……”
突然山上響起密集雜亂的馬蹄聲,且迅速遠去。
“快走!往北走,那里地勢空曠,他們追不上我們的馬!”繞路跑回山上的凌沺,扯嗓子大吼一聲。
“不好!”余虓聞聲,當即拎著畫戟就往上沖,嘴里還大喊著:“是那雜種的聲音,他還在山上!”
這話一出,其余各家人馬也不再磨蹭,也不顧隱藏身影,撿著好走的路就往山上沖去。
可沒沖出去百步呢,山上唰唰的落下一蓬箭雨,接著滾木滾石就隨之砸下。
一時間各家人手損失慘重,被砸了個灰頭土臉,僅這一次攻擊,死傷人員比之前那段路上數次遇襲都多。
等到他們緩過神來,再沖上去后,哪里還有凌沺的人影,雜亂的腳印,直向山北而去。
“蹄印極深,必是攜帶大量重物,他們的戰馬跑不了太久。”余虓蹲下身子,細細查看地上的馬蹄印記后說道。
馬匹馱載物重量多寡,蹄印深淺是有區別的,即便這里土地堅硬多石,有經驗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來。
余虓曾領禁軍馬軍數年,在這方面還是有點兒東西的。
“里面都是空箱子,且有搬抬重物的痕跡。”很快各家派進山洞查看的人,也出來回稟。
余虓默不作聲拎戟就走,其他各家人卻是陷入沉默。
凌沺的影子他們都沒見到呢,就幾近被干掉了一千人,他們此時是后悔的,也是害怕的。
“你們要想以后只能隱姓埋名,不出現在明面上,那就在這待著,或者滾回去!”余虓頓足回首,冷言一句,再快步前行。
“繼續吧。”鄭摶嘆口氣,拉著崔埠安跟上去。
事到如今,既然已被凌沺所知,如果不殺了凌沺,他們就等著被報復吧。
凌沺那邊有沒有人看到他們的長相,并沒有所謂。
以阡陌崖一眾的性子,任何可能跟凌沺有仇的人,都會被他們惦記上,絕對是寧可殺錯也不放過。
事已至此,他們其實已經沒有退路。
唯有將凌沺斬殺,再栽贓到荼嵐那些小部族,或者韋吉人身上,才是最好的辦法。
這道理鄭摶能想明白,其他各家人也能。
所以只是猶豫片刻,便又都踏上追逐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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