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說得對,我可不想成為他那個樣子。”凌沺笑著起身,攬著胡綽飄身下落。
“娘,哥他過來了!”凌睿驚喜的看過去,低聲興奮道。
冷綺文整個人怔怔地楞在那里,淚水很快從眼中溢出,再也止不住,反而愈發的洶涌。
“凌沺,拜見母親。”
決定好下,但事到臨頭,真的來到了近前,凌沺發現自己腿和嘴巴,竟是都有些不太好使了。
最終,還是胡綽又推了他一把,他才行了個大禮,磕頭認了娘。
“睿兒!”冷綺文只顧喚上這一聲,自己叫了無數遍,兒子卻從沒有聽到過的稱呼,就快步上前,將兒子抱在懷中,大哭起來。
跪著的凌沺,身子僵硬了一下,甚至一剎那間差點伸手將之擋住、推開,但終究還是克制住了,而且在母親纖瘦的懷抱中,漸漸不再那么不適。
“娘、娘,您先放開哥哥吧,他還跪著呢。”凌睿擦擦眼淚,上前勸道。
冷綺文這才有些慌亂的撒手,伸手去拉凌沺起來。
只是也僅此而已了,母子二人,竟是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又該說些什么。
“您先歇著,我這樣子有些邋遢,去洗洗,拾掇拾掇。”凌沺在母親復雜百味的目光下,有些受不住,當即丟下一句,拉著胡綽就跑了。
“娘,您別急,總要給哥哥些時間啊。”凌睿看著母親微微伸手,似是想挽留的樣子,輕聲細語的再勸道。
“好,娘不急、不急,他愿意認我,娘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冷綺文抱著閨女,又是止不住流出了眼淚,只是臉上,已經盡是喜悅的笑意。
……
昭華殿中,隆彰帝仍舊勤勉如初,在書案前批閱奏章,翻看各地呈報大小事宜,仔細而認真。
這是他在位三十余年間,一直保持的習慣。
“圣上,朔北葉護凌沺,已經入京。”蘇連城腳步既快且輕的行入,躬身道。
“嗯。后日命人去傳旨,讓他入宮來見朕。”隆彰帝動作不改的,淡淡說道。
“凌侍郎家,可有動靜。”隨即隆彰帝再道一句,頭不抬眼不睜的問向蘇連城。
“現在倒是沒有,但探子回報,京中對朔北葉護有所關注的各家,都已經知道消息了,想來最遲明日,京中便會有些熱鬧。”蘇連城回道,隱有期待之意。
“夏侯灼可有鷹信傳回。”隆彰帝沒有再就此事說下去,而是轉而問起已經率兵抵達河間郡的夏侯灼近況。
“還沒有。但清河、襄國、平原三郡府兵,已然攻入信都境內。冀州武人,也在司徒將軍帶領下,集結河間地域,不斷襲擾叛軍,多次焚毀、截斷叛軍糧草,叛軍已然處處頹勢,現在燕國公大軍已至,相信信都叛亂,將會很快徹底平定下來。”蘇連城回著,表達下自己的看法。
“嗯。命中書擬旨,加凌沺長樂縣侯爵,表其此次首揭逆行,斬逆首姜邯,阻止逆軍掠境禍民之功,彰其忠君護國愛民之志。”
隆彰帝一個駁字印,蓋在剛剛看過的,聲言思懿公主府存兵過多,行為狂悖跋扈,擾亂京中秩序,請他下旨,命公主府削減親軍的折子后,出聲再道。
京中可不是快有熱鬧看了,是熱鬧一直都沒少過。
只不過這次的熱鬧能不能起得來,那也得看看他的意思。
“是。老奴這就去。”蘇連城當即理會到了隆彰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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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躬身應下,退行出去。
雖然叛軍還沒完全平定,但這提前封賞的理由,蘇連城算是已經都給說出來了。
信都那邊而今的局面,可都跟凌沺脫不了關系,這其實就足夠拿來堵很多人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