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精致,面容白皙,是個挺帥的中年大叔,有雍容氣度。
而蕭無柯,年近六旬,但體態仍舊魁梧熊健,寬肩厚背,看著極為厚實沉穩,那一頭梳的一絲不茍的灰白頭發,配上一個簡單的墨青色束發冠,干凈利落非常,便是寸許花白絡腮胡也是修剪的極為整齊,不顯一絲臟亂,再加上一雙深邃虎目,互相襯應,極具威勢。
這倆人站在一起,不想主帥和副帥,反而像是一方大將,領著一個狗頭軍師,呂燁也就差把羽扇,要不這味會更濃些。
“些許薄名,何敢在諸位將軍面前稱道,呂帥折煞凌沺了。”凌沺這時候也不急了,笑咪咪的跟呂燁嘮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卻是沒有半點兒營養。
“蕭煥。”見倆人似乎有說個沒完的架勢,蕭無柯也是有些無語,當即尋了空隙,對蕭歡輕喝一聲。
“末將在!”仍舊披甲在身,而非換回紅裝的蕭歡,出列朗聲應道。
凌沺和呂燁也就此打住,不再東拉西扯,轉而一同看向這爺倆。
“長樂侯代圣上巡守邊關,本帥也需聽令而行,你膽敢以下犯上,可知罪!”蕭無柯聲色嚴厲,沉聲喝問。
蕭歡心里那是委屈憋屈之極,卻也不敢在父親面前流露出來太多,甚至沒顧得上再瞪凌沺幾眼,登時回道:“末將知罪領罰!聽候蕭帥發落。”
而后戰甲金鐵鏗鏘之音中,單膝跪地,解劍在手,雙手高舉過頭。
以下犯上,在大璟各軍都是重罪,何況軍紀更加森嚴的西南邊軍,蕭歡這動作,那是真準備奉劍領死呢。
蕭無柯也不含糊,當即便闊步向前,欲要接過蕭歡佩劍。
真接了,那蕭歡就是個死了。
凌沺看著,然后有些無奈,也察覺到了眾人盯著自己的目光,旋即走出,笑道:“蕭帥言重了,我和令嬡只是比武切磋而已,哪有什么以下犯上之說。”
“說來也怪我,癡于武途,心性又狂傲了些,見到武藝超群的同輩人,總是禁不住想比劃比劃,是以言語激將,逼令嬡動手較量,還請蕭帥勿怪。”笑呵呵先把劍拿在手中的凌沺,看向蕭無柯再道。
“果真如此?”蕭無柯看了眼蕭歡,最后還是將目光落回凌沺身上。
“果真如此。”凌沺笑容不改,輕輕點頭,順手將蕭歡的劍,塞回她手里。
“既如此,那便罷了。”蕭無柯說著流露一抹淡笑,伸手將蕭歡拉起來,再道:“你是我兒,有事與為父詳說便是,怎可胡亂認錯。”
這話聽的凌沺眉頭微挑,嘴角勾起。
而當事人蕭歡,卻是略顯錯愕,然后眼中似有霧水氤氳,隨即點點頭,不著痕跡的擦擦眼角,將水霧泯滅。
邊軍眾將,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發懵,繼而思緒翻涌。
凌沺這一口一個令嬡的,蕭無柯直接默認,這般堂而皇之的挑明,他們其實沒想到。
這事兒知道的人雖然不少了,可畢竟不是全部,這是直接絲毫不掩飾了?
凌沺一而再再而三的這般挑明,又是什么個想法?
這倆來這一出戲,又是搞什么幺蛾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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