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老應了一聲,旋即叮囑道:“此事必然還有后續,你自己須得當心。”
蘇庭施禮道:“松老放心,晚輩明白。”
……
原本對蘇庭而言,一場輕快的談話,變成如此沉重,也著實有些不喜。
他對于井木犴一事,倒不甚在意。
畢竟那是天上的星官,治理天下的牢獄,日理萬機,分神無數,也不至于就此跟他一個小小修道人,這么結下仇怨。
只不過上了這位井宿的黑名單罷了。
大不了今后不再踏足牢獄之中。
退一步講,哪怕真是到了牢獄之中,不再犯戒也就是了。
就算再退一步說,他已是修行中人,身具雷法傳承,又有陸壓道君真傳,未必就要畏懼這星官的一道分神。
那終究不是井宿本尊下界,而僅是牢獄里一座石像罷了。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顯得如此輕描淡寫。
只是比起井宿一事,孫家的事情,才讓他真正重視。
天上的星官,固然是高不可攀,但也正是高不可攀,到了極為虛無縹緲的地步,才沒有多少危機感,可是孫家就在眼前,威脅就在身邊。
孫家不僅是在塵世間勢力龐大的地方家族,還擁有著請動修行中人的能耐。
“終究是我道行低了些。”
“若能修得二重天,得以輕易施法,那么我所得傳承,便有了用武之地。”
“別說是孫家這凡塵家族,便是三重天的修道人,乃至是請來了武藝登頂的大宗師,也不必過于擔憂。”
蘇庭深吸口氣,暗道:“接手店鋪之前,要靜心修行,不再懈怠了。”
他性子本是懶散而跳脫,現今有了生存的壓力,有了生死的壓迫,已容不得他如此輕松。
一股壓力,仿佛山岳般,壓在胸口。
他迫切想要修成二重天!
他想要真氣得以出體!
他想要法術得以施展!
有了足夠的本領,才能將風雨都阻攔在外,甚至盡數泯滅。
沒有足夠的本領,他還有什么資格,繼續輕松散漫下去?
“井木犴是神,此乃天劫。”
“孫家是人,此為人劫。”
“我在人間,這人劫的威脅,可要遠勝于天上的神劫。”
“只不過,本領到了,什么劫數,又何須擔憂?”
蘇庭看向天空,緩緩說道:“星宿之神又如何?你可知道,我蘇某人要是努力起來,這道行進境之驚人,連我自己都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