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竄進房內,滿身是血,尾巴也斷了一截,狼狽不堪。
蘇庭目光凝重,驚道:“怎么回事?其他的呢?莫非都死了?”
不待老鼠有所回應,門外簌簌作響,一只白色刺猬滾了進來,身上的尖刺斷了不少,參差不齊。
又有一只黃鼠狼,踉蹌而來,前腳滿是鮮血,一瘸一拐,口中還叼著半條蛇。
那蛇后半邊已經不見,只剩前半截,蛇信吞吐,奄奄一息。
接著一只狐貍滾了進來,后頭缺了尾巴,鮮血橫流。
這五只小怪,居然都個個帶傷,且傷勢不輕。
“這是怎么回事?”
蘇庭稍微一驚,但這五只小怪,好歹也是受他驅使,他倒是沒有任由這五只小怪去死,當下真氣運轉,五指張開,一掌按去。
指尖各有一縷真氣,牽連在五只小怪的身上。
真氣游走,止住傷口,又催動內臟,加快生靈本身自愈的能耐。
過了片刻,這五只小怪,總算傷勢穩定下來。
“怎么回事?”
蘇庭揮了揮手,問了一聲。
五只小怪神智懵懂,又不通人言,只是那黃鼠狼上前來,比劃了一陣,才讓蘇庭勉強明白了些。
“孫家門前的兩座石獅,震懾著你們?”
“入了孫家,便像是背了一塊石頭?”
“孫家之內,彌漫著恐怖的氣息?”
“沒有人發現你們,但你們的傷,是在孫家之中,莫名受創的?”
蘇庭負手而立,目光沉凝,露出沉重之色。
他緩緩踱步,眼神閃爍不定。
他已非修行的門外漢,身在二重天,有松老簿冊所知的常識,也有陸壓傳承里,適用于兩方天地的根本道理。
他大約已能猜出此事緣由。
畢竟他也是在孫家門前走了一遭的,當時便察覺了些許異處,只是他沒有過于在意,但現在看來,著實有些不凡。
“門前的石獅,內中的布置,多半是有風水陣法的痕跡。”
蘇庭暗道:“孫家這間宅院,可是數百年的祖宅,歷經修繕,卻也不曾重建,本就是個問題……眼下看來,當年孫家老祖建造宅院時,必定是按照陣法而來,孫家后人心知如此,才一代傳著一代,傳了下來。”
盡管孫家的宅院,傳了這么些年,破損后又修繕,不能全是當年的舊貌,但畢竟是有大致的輪廓,其陣法軌跡,多半還在。
尤其是那兩尊石獅,不僅是震懾來人,更是震懾鬼神。
蘇庭想通了這一節,吐出口氣,看向五只小怪,道:“是我考慮不周,這孫家畢竟不是隔壁陳家可比。”
其實孫家之內,也不見得沒有什么老鼠蟑螂之類的東西。
但眼前這五只小怪,畢竟是被他真氣點化過,飲過他“五鬼運財術”的符水,幾乎躋身到了精怪一列,這才便引起了孫家的陣法。
也好在這五只小怪,沒有躋身到精怪一列,否則,多半便回不來了。
這就好比松老的符紙,對于尋常人來說,沒有多少變化,然而對于身懷真氣的修道人而言,松老的符紙便可以引動真氣迸發,修道人則如遭了雷擊。
孫家的陣法,衙門的威壓,其實都有類似的效用。
但凡修行之輩,正是因為感知愈發敏銳,所以感受到的壓迫,更為巨大。也正是因為修道人有著異于常人的真氣,才會受到雷符的傷害。
“蘇某人這次居然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