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
那凌安不禁施了一禮,眼神灼熱,道:“前日凌安追殺大妖,從東海追至南海,恰逢姑娘跟隨北靈長老在南海取珠,便對姑娘一見鐘情……”
說著,他深吸口氣,道:“自我回宗之后,食而無味,寢而難眠,日夜總在腦海中現出姑娘身影,茶不思,飯不想,乃至修行亦有耽誤。”
他咽了咽口水,看著手足無措的蘇悅顰,不禁往前一步,道:“我原想斬妖之后,嘗試煉就陽神,成就真人,但自得見姑娘之后,幾近心生魔障,險些引火**,而今唯有與姑娘喜結連理,心愿達成,才能平復下來,在修行上更進一步。”
蘇悅顰不禁退了兩步,看向了北靈長老。
北靈長老說道:“我浣花閣雖然極少與外界聯姻,但如先秦山海界這等宗門,便也不是沒有嫁娶的先例……對于此事,本門之中,實則并無明令禁止,你們若是兩情相悅,我可為你做主。”
凌安聞言,頓時大喜,上前來便要握住蘇悅顰的手。
蘇悅顰忙是驚退數步,搖了搖頭,輕聲道:“這位師兄,我與你只有一面之緣,言及嫁娶之事,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些。”
凌安聽得這話,臉色一白,咬牙道:“你要拒絕我么?”
云宮忽然出聲,冷聲道:“我浣花閣的弟子,連拒絕外人的資格都沒有么?”
凌安悶哼一聲,只覺胸口遭受重擊。
而就在這時,一股暖風從身后傳來。
赫然是齊岳出手,化解了云宮的氣勢。
齊岳神色也不甚好看,未想云宮當著他的面,便朝著自家徒孫出手,但齊岳壓住努意,只是看著蘇悅顰,說道:“姑娘,我這徒孫兒,為人中正,品貌俱佳,在這一輩中也是最為杰出的弟子,歲數才滿二十,道行已至六重天,幾近陽神之境,日后便是前途無量,哪怕得道成仙,也非妄想。”
他背負雙手,道:“非是齊某自夸,放眼他這個歲數,興許是各家仙宗道派之中,能最先成就真人的苗子。”
他目光掃過浣花閣諸人。
便是連北靈長老,也露出異色,朝著那個少年看了幾眼。
蘇悅顰卻是退了兩步,退到了北靈長老的身側,才輕聲道:“這位凌安師兄,再是杰出,再是不凡,也與我沒有什么關系的。”
“哦?”
齊岳看了過來,道:“如此出色之輩,在你們這一代中,屈指可數,他今后作為你的夫婿,不足以令你自傲么?”
蘇悅顰微微搖頭,說道:“再是出色,可我也不認得他,我們只有一面之緣,我絕不可能因為一個陌生人天賦卓絕,便嫁與那人。”
凌安聞言,露出焦急神色,似要上前。
但齊岳伸手一揮,將他攔下,才道:“我輩中人,雖非斷情絕性,但也不必如你這般,你好生考慮一番,此次若能喜結連理,結兩家之好,我作為長輩,自當賜你一件珍寶。”
蘇悅顰搖頭道:“我不需要珍寶。”
齊岳嘆道:“我這徒孫,對你一心一意,不惜跪在我門前,請我來浣花閣提親,而今齊某舍卻臉面,也不能成功。而今次之后,我這弟子,心生魔障,不能通暢,將來的一位道門高人,便要就此夭折,姑娘當真忍心么?”
蘇悅顰微微皺眉,卻沒有開口。
而北靈長老等人,亦是露出了不喜之色。
齊岳的最后這一番話,性質便已不同。
在場都是道行高深之輩,自然沒有愚鈍之人。
而蘇悅顰也是聰慧之人,也頗感不喜,但卻沒有回話。
齊岳見狀,正要繼續開口。
然而就在這時,南門方向,忽然傳來一個冰冷森然的聲音。
“你家弟子夭折,關我家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