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虹羽沉默了,那團熊熊燃燒的三昧真火映得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紅彤彤的,他張了張嘴,看起來想說什么,最后卻只是嘆了口氣,什么都沒說。
白淵正在專心地將那團粘稠液體燒掉,根本沒在意司虹羽的神情變化。其實就算不看白淵也知道司虹羽在想什么,對他而言,琉璃章這東西著實是比北境的那東西好處理多了。
想到這里的白淵忍不住有些想笑,這個人即便是看起來不怎么靠譜的樣子,實際上可是比那幫只會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的家伙好多了。
這樣一想,白淵又笑不出來了,對于北境那東西的了解,那幫老東西顯然是比司虹羽強多了,然而即便是對北境那東西只知道個大概的人都知道那里的東西是碰不得的,那幫老東西不僅碰了,還用的是那種最容易出亂子的方法,不管怎么看都覺得天界那幫人,不光是那些老東西,連天帝都是瘋子。
眼下看起來似乎是沒喲什么別的出路了,白淵原本還在想著有沒有什么可以稍微折中一下的辦法,但是眼下看來,似乎只有那么一條路了。
白淵皺了皺眉頭,說起來他倒還真的不想走上那條路,在那條路上他都看不到自己的出路。白淵轉頭看著一旁有些心事重重的司虹羽,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會連累太多人的吧,白淵苦笑一聲,正在發呆的司虹羽歪了歪頭看他一眼,白淵逃避似的閉上眼睛,仿佛不看就不會有后續的事情發生一般。
說到底還是有些意志不堅定,白淵反思了一下自己,以前的自己還是條果斷的龍來著,硬要說的話還有些獨斷專行,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變化的呢?
真的算起來的話,似乎是從上一次見到蓮榕那家伙開始的?白淵總覺得這樣下去有些不妙,但是腦中莫名多出的那些記憶一直在提醒他,似乎什么都不做的話才是更不妙的。
現在只要閉上眼睛,他好像就能看到那片已經變成了尸山血池的天地,有個女人像瘋子一般站在尸山上癲狂地大笑,遠處的天已經開始崩塌,露出五顏六色的時空亂流。
那是末日的場景,不是所謂的只有生靈滅絕的末日,而是整個六界崩塌,所有的東西都重歸混沌的末日。
即便是什么都不做,按照現下這種事情的發展的話,最后還是會變成那種結局。白淵甩了甩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
司虹羽看著那團粘稠的液體越來越小,最后消失不見,往后走了兩步,在腕足的斷面前站定,揚手將一道銀白色的光芒打進了那條腕足中。
白淵收了火焰,往后退了兩步,那把扇子已經不知道被他收到了哪里,他像個小老頭兒一般將手揣進袖筒里。
面前那條丈許長的腕足隨著司虹羽打入的那道銀白色光芒開始緩緩蠕動,整條腕足在扭曲的同時逐漸變小,等到縮小到差不多與之前在氣泡中包裹時的大小時,那條腕足已經被擰成了麻花。
白淵眨了下眼睛,那條腕足發出輕微的破裂聲,然后從末梢處開始崩裂。司虹羽看著那條逐漸碎成粉末的腕足,深吸一口氣,張口吐出一團銀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