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汪嶺有些詫異地看著嘴唇勉強有了點血色的人,“什么殺不死?你什么意思?”
“就是這意思,”柴安福咽了咽口水,努力使自己說話的聲音平穩下來,“四皇子殺不死的。”
“你在說什么胡話?”汪嶺被他氣笑了,“只要是個人就能殺,人被殺就會死,殺不死是什么鬼話?”
“那要是,根本不是人呢?”柴安福的聲音徹底平靜了下來,雖然面色還是慘白,但是正常交流已經沒什么問題了。
“不是人能是什么東西?”汪嶺對柴安福的話嗤之以鼻,似乎認定了他在為自己找借口,“我說你該不會是自己瞎吹的自己能打吧,實際上就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廚子對吧?!”
“我現在跟你說這個你可能不信,”柴安福有些僵硬地轉頭,看著汪嶺的眼睛,“四皇子,是我殺的。”
汪嶺想要嘲笑什么,但是看著柴安福那雙認真的眼眸,到底是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那雙眼里寫著絕望與恐懼,讓人不由得體會到那種心情,及其復雜的心情。
前情不需要多說,汪嶺自然是知道姜子儲和姜子栩到底是如何上了戰場,又是如何失去蹤跡的。這件事在齊國與其他國家中傳信的就是他血鴉堂的人,但是對于姜子儲和姜子栩的下落他并不清楚,關于這一點,他只知道這兩個人都死了。
柴安福又咽了咽口水,嘴巴里干得幾乎要發疼,他只能徒勞地吞咽著,試圖緩解一下恐慌的心情:“大皇子姜子栩是怎么死的我不清楚,但是四皇子姜子儲,是我在他的飯食里下了藥,趁他昏迷的時候,開膛破肚,挖心掏肺。那東西,經了我的手,最后被...被新皇吃了下去。”
“喲,原來是你啊,”在一旁聽著的姜子儲眉開眼笑地點頭,“我說怎么覺得那頓飯的味道這么熟悉呢,你也是,最后一頓也不讓我吃點好的,斷頭飯還知道上點好酒呢,真是太不懂事兒了。”
姜子儲邊說邊搖頭,一副很是苦惱的樣子,看在對面那兩人眼里卻滿滿的都是惶恐之意。
如果柴安福說的是真的,那么面前這個所謂的四皇子到底是人還是鬼?
汪嶺用力搖了搖頭,矮胖的身子佇立在那里,仿佛是要給自己打氣一般,他提高了聲音大喝道:“呔,何方宵小,竟敢假扮四皇子!此乃欺君大罪,還不速速束手就擒,隨我入宮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