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姜子儲那邊什么時候算是完事兒,司虹羽其實也沒有什么概念,畢竟人族的心思,他一個翼族上哪里去猜去。
這件事倒也不是沒有什么旁的解決辦法,那便是直接去問。但是這種做法在司虹羽看來又有些過于低能了,堂堂一個四劫修者,看不透一個只是稍稍觸碰到先天境界門檻的普通人的心思,這要是說出去,屬實有些過于丟臉了。
思前想后,司虹羽決定還是直接就在姜子儲的身邊待著,等到看他沒什么事兒的時候,直接上手把人帶走。這種做法雖說不怎么道德,但是不知道具體情況的人也挑不出毛病。
司虹羽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簡直妙得很,既可以直接看現場的熱鬧,也方便了自己到時候直接把人帶走,實在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也沒有再多想什么,司虹羽便決定了就按照這個想法去做。他拍了拍手,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天空之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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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儲打發了白馥和衛姝之后,往后仰去,整個人都癱倒在寬大的椅子上。陰影處的人緩緩地從暗處現形,走到了姜子儲的面前。
“你說我這樣擅自做決定,會不會惹得自己一身腥?”姜子儲沒有看那個走上前來給自己倒茶的男人,只是自顧自地仰著頭,看向那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合時宜的地方的屋頂。
“大人會產生這種想法倒是無可厚非,”男人的動作看起來很是干脆利落,甚至于離得這么近,姜子儲甚至完全沒聽到水聲,“畢竟鳶尾姑娘已經對這件事表示了明確的不滿,大人是個好人。即便是我等跟著大人的時間不長,但是也能看清大人的為人。雖說看起來不是個多么認真的人,實際上對于自己人向來看重得很,但是畢竟鳶尾姑娘之前為大人做得事情太多了,會產生驕矜之意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是個好人?”姜子儲聽到這話險些笑出聲來,他甚至想拿帕子擦一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所以說你們這些人就是把我想得太好,即便是我再怎么認真負責,歸根結底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伙罷了。哦,現在算不上是個普通人,畢竟之前也是被有大能力的人親手變成了這么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衛姝那個小丫頭沒說錯,我的確算不上什么正大光明的家伙,甚至于連現在到底是不是個人這件事都不是一個什么能當場確定的事情。但是即便是現在這樣,我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來著,不老不死或許是旁人一直追求的東西,但是這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我想要的,一直都不是這種事。”
“陳年舊事,大人也別一直放在心上。”男人忙完了手邊的事,微微躬身之后由消失在陰影之中。
姜子儲苦笑一聲,沒再出聲,也沒有低下頭,有月光穿過一旁的窗棱灑在他的身上,看起來頗有一種令人絕望而又窒息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