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從命。”張文遠著實不曾想到這臨淄侯竟然如此拘于禮數,這也令張文遠知道了該如何同其相處。
張文遠于曹子建所在的軍帳之中踱步,這也令曹子建有些心里發虛,畢竟生怕被張文遠查看出些許端倪。
“張將軍這是再尋些什么?”曹子建負手而問。
“沒有的事,只是視察一下他們為侯君所布置的軍帳是否得體妥當。”張文遠回身答道。
“張將軍戎馬一生,布置軍帳一事也定然是了熟于心,不知是否得體。”曹子建笑盈而語。
“得體,得體。”張文遠聞言應和,也聽出了曹子建話語之中的隱意。
這軍帳之中的布置乃是張文遠親自監督擺設的,哪里會有不得體之說,曹子建含蓄而聞,意在點明張文遠。
“張將軍深夜到訪,不單單是為了視察我軍帳的布置吧。”曹子建言罷坐于床案之上,神情浮現些許倦意。
“我若是說來此便是為了視察為侯君所布軍帳呢?”張文遠負立而語,神情逐漸變得冷峻,但是隨即便變得有些緩和,“同侯君說笑的。”
“我也是再同將軍說笑,將軍請坐。”曹子建稍怔片刻,信手指向木案。
“謝侯君。”張文遠行禮后坐于木案之上,抖了抖肩膀。
“我本是例行巡查于軍營之中,聽聞侯君帳內似有人交談之聲,便想看看是何人叨擾侯君就寢。”雖然張文遠面容之上盡是滿面笑意,但是話語卻極盡試探。
曹子建雖然有些驚駭,不曾想張文遠竟然會親自來軍帳之中查看,但是卻并未表現出一絲惶恐之色,依然笑顏如方才,“不知張將軍是否發現了那叨擾之人。”
“若是侯君發現有人前來叨擾,還望侯君先行告知于末將。”張文遠笑著坐起身來,“既然是末將聽錯了,那便打擾侯君休息了,末將先行告退了。”
“送將軍。”曹子建亦笑著起身相送,待張文遠將軍帳的布簾拉開離去,曹子建屏息聽聞那踱步之聲行遠,才長出了一口氣。
“侯君。”曹子建此時正在屏息細聽,突自話語使得曹子建為之一驚,雖然青鳳的話語甚是低微,但是于這寂靜的軍帳之中響起,還是驚得曹子建打了一個寒顫。
曹子建回頭看見此時青鳳已現了身形,正在矚目看向自己。
“噓。”曹子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依舊在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