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高臺之上,曹孟德與卞夫人皆負立于此,曹孟德神色凝重,卞夫人望著逐步離去的曹子建,不由得掉起了眼淚,長袖掩面,哽咽的說道:“夫君,妾身有一事相求。”
“只要不是求我收回成命,我都答應。”曹孟德也為之輕嘆,這是曹孟德最后所能做的妥協。
“留,留子建一命。”話語而出,卞夫人哭泣的越發悲切。
“夫人這是何話,我不過是未立子建為世子,可我并未有想要取下他性命的意圖。”曹孟德因為方才氣急的緣故,并未立時領會到卞夫人的話語用意。
“夫君,子建子桓皆是妾身所生育,但是這兩個孩子的脾性全然相反,子建雖然生平貪歡,但是心性純良,然而子桓雖然平日里盡是一副隱忍之色,但是畢竟是我所生育的兒子。”
曹孟德聞言暗自頷首,望著步履蹣跚的曹子建,“日后究竟會發生什么,我等于此預測也于事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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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光景得過,洛陽城中并未有任何要事所發生,但是這也是眾人在未得知曹孟德所頒布的詔令之前。
隨著曹孟德所頒布的詔令,這場世子之爭已然落下帷幕,以曹子桓奪得世子之位而告終,雖然曹子建表面之上看似堅毅,但是在得知此事之后內心還是無盡的落寞。
一夜春宵換下了那看似已經到手的世子之位,然而曹子建內心之中卻并無半分悔意,雖然曹子建甚是想要得到那世子之位,想要得到這繼承大魏的權利,但是曹子建所更想要得到的,卻是……
曹子建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那一夜春宵已經是曹子建所不敢奢望之事,而長久相伴于身側,更是曹子建不敢奢望之事。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再想改變也是全然沒有了可能,曹子建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極盡可能的去接受。
“如若青鳳姑娘于我身側,恐怕我便不會犯下這等錯誤了吧。”雖然曹子建稱呼此事為錯誤,但是內心之中卻全然不以認同,念及青鳳,百味陳雜滋味自心頭涌現,“不知道青鳳姑娘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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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朝堂而歸的曹子桓滿面狂喜之色,盛極的喜悅之下,也宣告著自己終于不用再過那提心吊膽的日子。
歸于府邸之后,曹子桓先尋得便是郭女王,畢竟能夠扳倒曹子建,郭女王絕對是首功,雖然曹子桓并不知道郭女王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于曹子桓看來,一切都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郭女王真的做到了。
“夫人,夫人。”曹子桓狂喜推門而入,“父王已經冊封我為世子,夫人可為首功啊。”
“夫君這番話就生分了,為夫君分憂解難,難道不應該是我作為夫君最為親近之人所應該做的事情?”郭女王聞言也甚是大喜,這說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畢竟相助曹子桓登的世子之位,也就意味著自己得以權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