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提怔怔的看著那個背影。
男子戎裝加身,身形高挑,遮住了烈陽。
那般英挺俊逸,是匈奴中少有的。
在那日他前來迎她,她便透過帳子,看到了他。
背影依舊,人不復昔。
阿雅提失魂落魄的回到寢宮。
門口守著的丫鬟嬤嬤被下了迷香,現在還未醒來。
阿雅提正出神,沒有留意附近,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
“公主殿下,辦的如何了?”
阿雅提猛然抬頭,看見窗口站了個一身黑袍的人,臉隱在陰影下。
阿雅提想起裴榷,心里一抽,表面故作淡定:
“殿下真是急,畢竟是親兄弟,難道便這般容不下?”
黑衣人嘲諷一笑,似乎覺得可笑至極,卻也沒有多說,一道陰沉的目光射過來,
“裴將軍向來是千秋各大煙花柳巷的常客,公主殿下被蒙騙也算是人之常理。可別忘了,公主的家人,子民都是怎么死的。”
阿雅提攥緊了衣袍,而又吐出一口氣。
“我該怎么做?”
……
魏稚鳴邀功般的把雞湯端到姜懷瑾面前,一臉驕傲看著他。
姜懷瑾看了看,也不伸手接,心里忍俊不禁,表面卻淡淡道:
“不錯。”
魏稚鳴一腔熱血被澆的一干二凈,剛面露不滿,便被姜懷瑾抓住手腕。
“你們先下去吧。”
待到滿屋侍從都出了殿后,姜懷瑾看著魏稚鳴,真誠的抬起手,卻又誒呦一聲捂著傷口,眼神若有若無的瞥著雞湯。
魏稚鳴沒了剛剛的驕傲,可侍從都下去了,她也不好拂袖而走,只好一勺一勺喂著。
一時間屋子里只有碗勺碰撞的聲音。
喝到最后,姜懷瑾突然抬頭,眼里是她少有看過的認真。
“阿鳴。”
“啊?”
“阿鳴,如果……我不再是現在這個我,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魏稚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轉念想想,覺著可能是這人又要陷入了什么險境,其實她覺得這種問題不必問。
他活著,若是那個孤家寡人,她愿意為他留在這無趣的宮墻內。若是那平民布衣,或遠赴邊疆,她愿意陪他顛沛流離,不離不棄。
若是死了,便死同穴。
魏稚鳴放下碗,拿過帕子仔細擦著他的嘴角,有些嗔怪的意味: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姜懷瑾握住她的手。
魏稚鳴無奈的看著他。
“姜懷瑾,你記住了,我是陛下欽定太子妃,你在一日,我是你的唯一的妻子,就算你日后變心,史書上仍然會有我的名字……”
魏稚鳴話還沒說完,被姜懷瑾拽進懷里。
許久,她困的迷迷糊糊的,聽見頭頂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