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有一只彪悍的騎兵,踏破草原高壯的牧草向魏伯元等人奔來。
“大掌柜小心!”隨同他一起來的宣鎮士兵立刻做出戒備的姿態。
手搭涼棚,魏伯元極目遠眺。忽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一條年輕且壯碩的身影。那面容與自己年輕時頗為相似。
他嘴角不自覺的勾勒出一抹笑意:“不必驚慌,是朋友!”魏伯元十分肯定的說道。
果然,沒過多久。這一隊騎兵的頭領在離他們一百多米遠的地方停下前進的步伐。
他扯開嗓子,用半生不熟的中原漢話吶喊起來:“魏先生,好久不見了!”
“哈哈哈,喀剌模。你還是這么健壯!”魏伯元也發出爽朗的笑聲,兩支隊伍也在確認了雙方身份后緩緩靠近。
魏伯元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喀喇模身旁的年輕男子身上。
等到雙方匯合在一處后,他才略顯幾分激動的跳下平板車。三兩步來到那年輕男子身邊,伸手拍了拍的他的肩頭:“長壯了!”
他略顯幾分老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舐犢之情。這是他年輕時在草原與一名牧民女子春風一度后結出的果實。
年輕男子略顯幾分尷尬的看了看周圍,似乎感覺自己被身邊的同伴用戲謔的目光調侃,嘴角微微一癟。
“父……父親……”他蠕動喉頭,以極低的聲音回道。
“他可是一名健壯的棒小伙!可比魏先生年輕時壯多了!”喀喇模咧開大嘴,濃密的胡須都快要將他的臉完全遮蓋。
他對魏伯元的這名私生子可是寶貝的不得了。這不僅是一名強壯的士兵,還是他維系與晉商之間良好關系的紐帶。
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小家伙,他這些年的勢力不斷膨脹。或許在有生之年還能混一個臺吉的名號威風一把。
“哈哈哈,他身上流著草原上的血!就是要向狼一般英勇無畏!”魏伯元聽見喀喇模夸獎自己的兒子,立刻欣慰的哈哈大笑起來。
比起在張家口的兩個兒子,他對這個小子虧欠良多。到了他這個知天命的歲數,他所求的無非也就是兒孫們都能過的好一些。
孩子與自己不親,他很能理解。畢竟他當年拋下了他們母子,獨自返回關內。一晃就是十七年。
這個孩子還能叫自己一聲父親,就已經讓魏伯元老懷大慰。
長出了一口氣,將一路來的疲憊暫時壓下。他又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私生子的肩頭。他力道很大,老頭子不愿意在年輕的兒子面前丟了作為父親的臉面。
“你先去忙,等晚上跟我喝一杯!”他看向自己的兒子,又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這是咱們魏家的信物,男丁們一人一個!”
“誒!”年輕的騎兵有些尷尬的接過玉佩,隨后在一群朋友們的調侃下,打打鬧鬧的向另一邊走去。
陽光照射在他們**的上身,反射出一抹光滑的油膩。
“年輕真好!”魏伯元有些感慨道。
“是啊,咱們都不年輕了!”喀喇模陪在魏伯元身邊,也輕嘆一聲。
“走吧,先為你們接風洗塵!”喀喇模拍了拍魏伯元的肩頭,自己牽著馬,朝部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