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淵一直想問這個三姨娘是餓死鬼投胎嗎?
但他又怕傷了這幼小的三姨娘的心,所以這個疑問一直藏在嗓子眼兒里,吐露不出來,又吞咽不下去,甚是難受。
“有幾句話,爺要說在前頭,你既然已經進了我白家的門,從今往后便是我白家的人,或者說你就是我的人!”
“就算是死,你也是獨屬于我白楚淵的鬼,你可明白?”
白楚淵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惡狠狠的盯著冉一一,聲音低沉道。
“夫君?這,這是為……為什么啊!”
冉一一被他那兇惡的眼神盯著,心里不免有些害怕,連話都說不利索。
“你不用知道這是為什么,你只需聽我的命令便是了。”
“倘若我知道你嘴里泄露出半點關于在這間小院里的事情,我不但會打斷你的雙腿、割下你的舌頭、剜去你的眼睛、廢去你的雙臂,叫你此生永不能走,不能說,不能看,甚至不能動。”
“而且我還會派人斷了你爹的藥以及你全家人的口糧,讓他們活活病死,餓死,你可明白?”
冉一一被白楚淵這突如其來的陰森表情以及惡狠狠的語氣,給嚇得心肝都在顫抖。
她不得不承認,此時的白楚淵給她帶來的恐懼已經遠勝于李氏和張媽的總和,這樣的大少爺,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不知不覺之中,冉一一的后背都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她無法想象,這樣一個身染重病,并且長年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病秧子,怎么會給自己帶來這么強橫的壓力。
冉一一緊捏著那雙小手,睫毛也一閃一閃的,她強忍著心尖的顫抖道:“夫君,我,我……妾身不明白……”
白楚淵坐直了身子,皮肉不笑地盯著冉一一道:“這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只需要記住,不管是誰向你打聽本少爺和這間院子里的事,你都咬定了不要出聲,就什么事也不會有了。”
“夫君,這個……妾……妾身知道了。”
冉一一何時遇到過這般事情啊?這就好比大姑娘坐花轎――頭一遭!
她心底里又是害怕,又是好奇,不明白少爺為何要這般恐嚇她呢。
冉一一雖然不懂得人情世故,但她并不傻,她深知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懂得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畢竟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她心底里像有盞明燈一樣,曉得自己若是不聽話,被少爺賜死在這小院里,也沒人會過問上一句。
因為外人不會在意,估計自己那遠在天邊的爹娘和阿弟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冉一一懷著強烈的懼意,緊緊地盯著白楚淵那似乎能看破世間一切的雙眸,她極力的平復自己的心情,唯恐自己睫毛的眨動,心臟的跳動會惹得他不高興。
白楚淵見冉一一的那一張小臉被他給嚇得慘白慘白的,便知道她一定不敢不聽自己的活,再說了,自己還可以暗中派人盯著,想必應該不會出什么岔子。
于是他在冉一一極度驚訝的目光下,動作敏捷的跳下床去,隨即伸了個懶腰,沖著一臉驚異之色的冉一一笑道:“走!今個兒天氣不錯,陪本少爺出去走走,剛才吃了那么多,得去消消食兒了!”
冉一一被他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震驚之后便想去攙扶他。
萬一這尊貴的大少爺一個沒站穩摔倒了,受傷了可怎么辦?她可是還沒有活夠呢!
可是白楚淵卻壓根沒搭理冉一一自作主張的上前攙扶,只見他腳步穩健,神清氣爽,哪里有一點病重多日的樣子呢?
冉一一看著眼前站著的白楚淵,一臉詫異,滿肚子疑惑,這一看之下才訝然發現,白楚淵一點兒也不像她爹那樣羸弱骨瘦如柴,看上去感覺很結實。
白楚淵身形修長,不能說很高,但比起冉一一至少高出兩個頭,一頭墨黑的長發,用一根黑色的絲帶松松地束起,給人以干練的沖擊感。
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眼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精光更是讓人沉醉其中。
白楚淵身上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長衫,腰間還系著白玉帶,除了垂著一塊鵝卵石大小的碧綠玉佩之外,再無他物。
整個人看起來玉樹臨風,的確是個俊美無比的男子。
冉一一看著腿腳比自己還要利索的白楚淵,愈發滿頭霧水,昨兒個見他不還是面色蒼白,一副常年病號的可憐模樣嗎?
怎么就隔了一個晚上,他就變得如此生龍活虎了?
而且還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的呢?這可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