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么愣呢?是要等著爺來請你嗎?快點跟上!”
那豐神俊朗的白大少爺見自己一只腳都踏出屋子了,冉一一卻還在原地發愣,于是不滿的呵斥道。
“哦!是,夫君!”冉一一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慌忙小跑步跟上了白楚淵。
此時此刻,這個年紀輕輕又有點傻乎乎的三姨娘,開始留心注意起這古古怪怪的夫君來了。
小音自然是沒有被允許進入小院的,她只能蹲坐在院落前的陰涼處,無聊的快要化成一堆灰了。
可她不敢出聲埋怨一句,畢竟這門口的侍衛可不是花架子。
但說來也是十分奇怪的,這一個小小的院落,門口的侍衛竟是四五個時辰便換一次崗,從未見他們有過絲毫的懈怠。
倘若是為了防賊,那也太過興師動眾了吧!
那么,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這小音便在小院前細細推敲起來,可她注定是不會想明白的。
而這侍衛的作用,便也應用于此,畢竟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倒不是怕丟了什么東西,而是白楚淵身體無恙的消息,本就是他們故意隱瞞的,自然不好被別人打探去。
小音是不會知道這些的,她心想:若是真是用來防賊的話,那么少夫人李氏所居住的那金碧輝煌的主屋,卻為什么無一人把守呢?
冉一一看著身前動作瀟灑敏捷,絲毫不拖泥帶水的白楚淵,心想:為什么他身體好好的,卻要納自己進門來沖喜呢?
莫不是白家大少爺裝病的消息根本無人知曉,即使是他那結發妻子也不知道,被他一并給瞞著了?
冉一一想不明白,她也沒有精力去想了。
在白楚淵的院子里伺候了一天,她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哪里還有心思去想這想那的呢?
白楚淵這一整天精力旺盛的要命,上午在竹林里練了許久的劍,讓得見識淺薄的冉一一看的那是大呼過癮。
用過午膳后,他又開始搗鼓起養在院子里的那幾只雀鳥,喂食逗趣玩得不亦樂乎。
他若是自己玩兒著那也便罷了,可他偏不,白楚淵本就是喜怒無常、刁鉆刻薄,怎會讓得院子里的人安寧呢?
他把冉一一呼來喝去的,讓冉一一兩只小腿跑個沒停,一會兒給他端茶送水,一會兒給他奉上點心,一會兒又說肩酸了要她揉揉肩,一會又說腿僵了要她捏捏腿。
冉一一只覺得在家里幫她娘種地挑水也沒有這么累過,在身體受勞累的同時,心靈還要受到壓迫。
她必須戰戰兢兢的服侍著大少爺,生怕惹得他一個不高興,又說出什么嚇人的話語來。
這些倒也就罷了,讓冉一一最不明白的是,這大少爺竟然沒病,又為什么要讓自己進門沖喜呢?倘若他不是這樣裝病,那自己豈不是也不用過來受到這些莫名其妙的罪了,真是個可惡的人!
溫竹先生也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每次在冉一一六神無主的時候,溫竹先生總是會開口幫個忙,他也害怕冉一一闖出個大亂子,害得他也跟著遭罪……
白楚淵沒有病的消息,在這里沒有人比溫竹先生更清楚了,這一切其實也都是被逼無奈的,可到底為什么,溫竹也是一頭霧水。
白楚淵偽裝了這么多年,把整個白家上下甚至連自己的結發妻子都瞞住了,他自己其實過得也不好。
溫竹先生還記得在白大少爺十歲那年,許久未歸的老爺忽然回了家,少爺與老爺攀談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太陽爬上了山坡,老爺才急匆匆趕走,緊接著便傳出了白家大少爺身染怪病的消息。
從那時起,溫竹先生就陪著白楚淵在這個小小的院子里,在明的暗的侍衛的日夜守衛之下,過了十三年之久。
白楚淵的那些喜怒無常,刁鉆刻薄的性格,也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被逼出來的。
畢竟溫竹先生偶爾可以出去走一走,但是白楚淵必須呆在小院子里。
也就是近幾年,因為他們兩個人武功見長,自信不會被人認出來,才能偶爾喬般打扮一番,去外頭走走看看,使得白大少爺看看小院外面的生活。
也正是因為如此,白楚淵的脾氣比往些年好了太多了,不但學會了說唱逗笑,還常常想些鬼點子戲耍這院子里為數不多的知情人。
可畢竟他接觸是少數人,過不了多久也就厭煩了。
剛巧,那李氏按月來伺候他,他懶得搭理就讓家里的醫師隨便編了個病重的消息去哄騙一下她。
沒成想這李氏居然找了個神算,做主又給他納了一房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