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一拳打在一旁的梨樹樹干上,劇烈的震響晃得梨花落了一地。
“人世間的男人都只有這么有一個理由么?酒,真真是個好東西!”
見她不信任自己,顧彥有些氣急。
“昨夜,我....誤把芙歌當作成你!”
顧彥抬起頭,明亮的眸光看著眼前的女子。
突如其來的回答驚得千里心里濺起層層波浪,以為是自己......顧彥他......
千里腦子里一片蕪雜,卻也瞬間清醒,芙歌小姐畢竟失了身子,這個人間千里些許了解了些,女子的貞操視如生命。
時間慢慢流逝,梨花的香氣縈繞整個后院,水面的波紋層層漾開,遠遠望去,倆人的身影在河岸邊聚成一副美好的畫卷,但若仔細看來,顧彥的神情打破了這美好。
午膳時分,顧母可謂是胃口大好,剛得知消息的時候是又驚又喜,原以為自己的傻兒子真的把家國情仇放在第一位,沒想到還是明白些事的。不住的往芙歌碗間夾菜,顧彥看在眼里卻也未曾言說些什么,只淡淡吃著飯。
“彥兒,今后可要好生待芙歌!”顧母一邊笑著一邊又夾了一些青菜給她。
“知道了,娘。”顧彥淡然言道。
芙歌微微回首瞧著他臉上的神情,他終究還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下個月初五是個好日子,老身我便也做主,你們就在這個好日子成親吧!”
顧母看了看芙歌,她把臉垂得更低了,轉眼看顧彥,舉起茶杯的他手微微愣了愣,卻也低聲回應。
“嗯!”
-------------------
不知何時,窗外雨疏風驟,淅淅瀝瀝的春雨下了整個傍晚,妙音推開房門,抖落了身上的雨水,收好油紙傘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紙盒。
“千里,這是你最愛吃的糕餅,我今天給你留了些!”
妙音邊說邊往一旁的包袱里放。
“妙音,謝謝你。”
千里站在窗臺旁,望著一望無際的夜空,今夜一顆星都沒有,明明不是深冬,為何雨飄到臉上是這般涼?伸手接住如細絲的雨水,漸漸在掌心匯聚成一個小水洼,她輕輕垂下手,將掌心的雨水抖落。
“唉,千里,這次為何走得如此匆忙?”
妙音唉聲嘆氣,同千里待了段日子,已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好姐妹,好不容易日子平穩了些,千里卻要離開。
“妙音,我走后,你定要細心些,好好照顧自己!”
千里沒有回答,走到桌前,握住妙音的手。
閬苑。
顧彥立于長廊中,任憑斜灑的雨水濺濕了衣鞋也毫不在意。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昨日她的話語。
“顧彥,男人敢做敢當,既然做了就要承擔,況且,你我之間的距離本就是天地之隔,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千里那淡然恬靜的嬌美面容閃過一絲哀傷,卻也只是一瞬,未被顧彥察覺。
他面色如土,急道:“什么天地之隔?你說得明白些!”
千里嘴角浮起一抹笑:“天與地的距離,就是不……可能!”
“芙歌的事真的……”他想解釋些什么,卻又被生生打斷。
“就算沒有這件事,我跟你也不可能!顧彥,之前不過是……為了得到我的物件罷了!”
顧彥覺得有些好笑:“那你不顧安危為我去軍營,探敵情,這些也僅僅是為此?”
千里沒有回答,垂下眼眸。
顧彥胸口一陣劇痛,他緊握雙拳,有力的臂膀不住的顫抖著。
“顧大哥,顧大哥!”
刺耳的女聲將他的思緒拉回,回首,只見芙歌正一路小跑來。
“何事找我?”
此時的他有些煩悶,聲音微微低沉了些。
“聽下人們說,落千里趁你我不在府中之時曾鬼祟進入書房偷盜,如今正打算潛逃,如今已被我扣下。”
顧彥腦海中一個驚雷,未等芙歌言完便一個箭步,匆匆離去。
愣在原地的芙歌,不禁冷哼一聲,霎時,也一陣風似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