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即卿玩什么把戲?
距離朔城不遠處的破敗寺廟,一個身穿皮甲的中年男子也發出這個疑問。
寺廟一側是個軟榻,榻上面半臥著一個男子,一襲寬大的白衣,頭戴冪籬,看似在休憩。
他真名楚放,乃是宿先生嫡親師弟,幾月前來到龍城,受到宿先生重視,不過行蹤不定。
宿先生也縱容自己的師弟,任務完成不完成都是小事,殺人也兜著,只要對方玩個開心就行。
而楚放也不辜負他的一番好意,殘忍手段層出不窮,令龍城上下都心生恐懼。
中年男子,龍城專屬傭兵,代號龍七。
他的主子就是宿先生。
半月前派給楚放當護衛,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綁架一名女子。
不過楚放說綠橈是春城城主獨女,綁了對先生有好處。
三十六城表面上都以龍城為尊,實際上小動作不斷,尤其是春城,更是不聽話的很。
楚放懶得搭理師兄派過來的人,像是這么睡也睡不夠一樣,這幾天都在寺廟里躺尸。
龍七聽到消息坐不住,特意前來問問這祖宗,不過問的時候腿都在發抖。
西南變態是特產,但這位祖宗是變態中的特產。
楚放眼一閉,不管事,悠悠道:“區區稚子而已。”
這是不管的意思了?
龍七臉上露出糾結。
墨城想做什么和龍城毫無關系,但是楚放奉命查探舊事,種種證據都指向墨城,更何況……雖然沒有放在明面上,最近那位西南新秀貌似是他們失蹤多年的少主吧。
不管真的行嗎?
龍七再一次提出這個疑惑。
“少主……”
楚放念叨,無人看到的真容上面罕見的多了一抹遲疑。
半響以后,他忽而輕輕笑了。
“好啊,去看看。”
楚放說去看看還真的去看看,龍七沒想到他會跟著去,沒想到等到天一亮,那家伙手里面便拿著一封燙金請帖,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面。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位祖宗沒有睡好。
見怪不怪,據說此人多年頭疾,想必是睡眠受到了影響罷了。
祖宗眼皮子一抬,眼看著外面牽過來的馬匹,當然后面還有一輛破破爛爛的馬車。
不是龍城沒錢,是祖宗不喜歡招搖。
楚放琢磨半天,龍七該不會是給他弄的馬車吧?
于是龍七一身熱汗進來,先被祖宗叫去把綠橈姑娘扔進了馬車。
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
這樣楚放便心滿意足地上了馬,龍七面無表情地退后,當上了臨時馬車夫。
楚放自然不樂意等他們,上馬以后就不知道往哪里跑去了,龍七知道對方武力值,也沒有任何擔心的地方。
他是不擔心。
望城馬車隊因此遇到一個瘋子。
瘋子一直跟著他們,從出城就跟著,距離就恨不得貼在車隊后面,不熟的人還以為他們和這大白天從頭白到尾的瘋子是一伙的,正趕上給誰送葬呢!
這事畢竟古怪,不一會兒便傳到宋意耳中。
雖然望朔都是在宋意控制下,但是明面上宋意還是望城一份子,也就代表宋奇石去參加此次的繼位大典。
這繼位大典人來不來,來的又是誰,看的還是主辦方實力。
墨城身為榜上第八,自然也有些排面,望城又不能推脫,別看龍城都傳出消息,要派人來參加了。
屬下來傳消息的時候,宋意還在按照自己的思維拼湊龍城最近奇奇怪怪的行為,想了半天什么也沒有想到,這時候聽到瘋子的消息,起了興趣。
這種打扮,十有八九就是楚放。
瞌睡送枕頭的人這不就來了嗎?
于是吩咐下去,請這位小師叔上來。
宿先生是宋意的師父。
師叔,沒有毛病。
宋意知道此人肯定有什么大病,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出來那么多令人發指的事情。
不過這樣的人……真的能和宿先生是嫡親師兄弟?
抱著這個疑問,宋意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有些無聊的研究了請帖上一個一個的字。
楚放進來,也不等宋意開口,非常理直氣壯地說:“我沒睡好。”
然后直接坐在軟墊上,頭抵著一旁,就開始入睡。
楚放壓根沒有睡,只是方才頭皮開始一陣一陣地刺痛,他忍住想要發瘋的情緒,按捺下焦躁和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