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顧不得去看夏良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只是跟張婆子告饒。
張婆子頹然的坐下,那一絲絲僥幸也沒了,元氏就是想要害連氏落胎,她怎么會這么狠毒呢?
“……元氏,我兒和連氏一直尊重你這個長嫂,這么多年了任勞任怨,你兩個兒子讀書,二房付出了多少你應該清楚,你弟媳婦已經懷孕八個月了,你也是女人,該知道兇險,你怎么就這么狠心,這世上哪有無害的落胎藥?你個爛了心腸的賤女人,你趁早拿根繩子吊死了事……”半晌之后,張婆子終于開口罵了起來。
元氏低著頭一聲不敢吭,夏坤眼神閃了閃,他就站在元氏的身旁,突然伸出手也一巴掌抽在了元氏的臉上。
然后一腳將她踹翻在地,用帶著怒意的聲音呵斥道:“你個毒婦,我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愚蠢,娘罵得對,你趕緊給小弟和弟媳賠罪。”
元氏忍著劇痛掩去了眼睛里的恨意,她轉過身子給連氏和夏良磕頭,嘴里說著:“我錯了,我豬油蒙了心,玉蘭,你就原諒大嫂這一回吧。”
連玉蘭似乎沒有想到元氏竟然給她跪下磕頭,一時間她的神情有些驚慌身子就晃了晃,夏云桐反應快,扶著連氏站在門口的另一側,看著元氏的眼神除了痛恨還有一絲沉思。
這事兒怎么聽起來這么不可思議呢?
似乎不是巧合那么簡單,更像是故意說給元氏聽的!
可是,為什么呢?
夏坤不失時機的說道:“今天我和爹去學堂,先生說縣學大人昨天來了,對天賜大加贊賞,讓他下月初一去參加考試,如果通過了就去縣里的學堂讀書,還可以習武,束脩免費……”說到這里,他就看著夏良,聲音哀求:“阿良,元氏做錯了事,可她是天賜的親娘,這個節骨眼將她休棄或者送官,天賜的前途就毀了,大哥求你了,打斷骨頭連著筋,走到哪里我們都是親兄弟,這是家丑,不能外揚啊。”
張婆子一愣,和夏滿囤對視了一眼,夏滿囤得意的點點頭,依照天賜的才學肯定能考上,他剛才就是因為這個高興的。
“這是逝去的皇太子準備明年推行的恩典,可皇太子突然薨了,吳閣老就決定提前推行,以此來讓天下學子都記住皇太子的恩澤,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阿良,一年的束脩也不是小數目,真考上了我們也省了一筆銀子,還有,族長要做里正,如今更是關鍵時刻,如果這事鬧大了,我們就成了夏氏一族的罪人了。”
夏云桐知道,大伯說的應該是真的,當朝皇太子沈棲心懷天下,他的這一舉措是在為國家選拔文武人才。
悶熱的堂屋因為這番話顯得更悶熱了。
張婆子看著夏良,心里知道,只要小兒子不追究,這事兒就能過去,她的目光也帶了一絲懇求:“……阿良……”
夏良臉色晦暗,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