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其實也是夠用了,然而這時候面對白沙勇夫,卻是半點意義都沒有。
光持盾就已經相當的辛苦,現在后方徹行無法給予支持,頂住的信心蕩然無存。
只是兩個呼吸,齊軍兩個徹行就完全報銷。
盾手立刻丟掉了半身獸臉盾,轉頭就跑。
只可惜轉身的瞬間,就聽到了口音搞笑的一聲“殺”。
嗤!
一尺長的矛頭,輕松扎穿齊軍步兵的甲衣。
而齊軍的矛戈手,有類似長鈹的武器,想要遠遠地扎死白沙勇夫,卻發現長鈹竟然捅不穿對方的身體。
“殺!”
“殺——”
輪番刺殺,教科書一般地整潔,干凈利落的同時,讓人產生了一種非是人類的錯覺。
戰車上正在擂鼓的陬邑大夫子紇,雙目圓瞪的同時,突然心生恐懼,不是恐懼齊軍的強悍,而是恐懼漢軍那種壓抑住狂暴的兇殘。
平日里談吐和氣的漢使扈從,上了戰場之后,竟然是這種姿態?
陬邑大夫甚至有點懷疑人生了,他之前還覺得這些漢使扈從十分謙遜,頗有君子之風。
這君子之風……
好吧,也的確是君子之風。
“殺!”
“殺——”
嘶吼的口令,機械的刺殺,兩個徹行的隊列是依次交錯的。
第一列向前刺殺的時候,第二列正好收矛。
第二列向前刺殺的時候,就成了第一列,而之前的第一列,就成了第二列。
如此交替的原因,是在短兵相接之后,盡可能地拉開扇面,增加正面多個攻擊點。
白沙勇夫的刺殺相當有節奏,身在戰場之中,又并不緊張,兩個中隊長始終盯著兩翼,而齊軍在接線的第一時間,就出現了混亂,慌慌張張中,已經有些崩潰。
原本就因為徹行之間的銜接有問題,此刻發現無法破對方漢軍的防,恐慌簡直和瘟疫一樣,傳染著整個中軍。
鮑氏的郎官當時大叫:“退守營寨!退守營寨!退守……關門!關門!關門——”
當他扯著脖子在那里大喊大叫的時候,漢軍已經開始了追殺。
中軍的突然崩潰,讓齊軍兩翼沖鋒的部隊,突然就懵了,沒有側翼的掩護,那種自己隨時會被背刺的感覺,頓時讓兩翼齊軍停止了沖鋒。
而當發現齊軍被趕鴨子一樣開始往回趕的時候,兩翼部隊也慌了神,雖然不知道什么狀況,但一看到“魯軍”猶如天神下凡,殺人如殺雞一般輕松,竟是無人敢于下令往中軍靠攏。
殺紅眼的悍卒,齊軍中的老油條們,是知道不好招惹的。
陬邑大夫子紇見狀,頓時大喜,按住心中驚恐,揮舞著戰鼓立刻大吼:“殺啊——”
原本只是出來吆喝兩聲的魯國部隊,一看齊軍中軍被鑿穿了,頓時士氣大增,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情,他們干得最熟練了。
只是幾個呼吸,戰場上的士氣變化,就發生了天翻地覆。
攻守交換,魯軍迅速壓出,全線運動的時候,肉眼可見散兵線的擴張。
從陽溝到大溝附近,整個陽關外的戰場,被清了出來。
不過陬邑大夫子紇沒有被沖昏頭腦,立刻派人出去,嚴令魯軍拿下到大溝的哨點即可。
而漢軍……
竟然還在追擊齊軍。
甚至有個細節,把陬邑大夫嚇了一跳,因為漢軍竟然掏出匕首,直接將肩帶腰帶割斷,身上布衣和一層戰甲直接落地!
哐哐作響的漢軍繼續沖鋒,兩個中隊長不斷在那里大吼著什么,漢軍陸續追殺的過程中,竟然還能保持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