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炮太小了!”
韓常不滿意地說道。
“隊正,您能把六斤炮拖到山頂嗎?”
那炮手一臉純潔地說。
韓常無言以對,只好一巴掌甩他后腦勺上,但就在同時,那些正在裝填的炮兵發出歡呼,就看見他們剛才擊中的木筏,突然間四分五裂,上面倒霉的清軍紛紛落水……
很顯然捆扎木筏的繩索,并不能承受這種突然的兇猛撞擊。
“繼續開火!”
韓常吼道。
而此時在兩里多長的山巔,一個個炮兵陣地上,一門門劈山炮也在不斷噴射火焰,呼嘯的炮彈不斷劃破空氣,飛越最遠不超過一里的距離撞擊在河面的木筏上,就像打靶一樣把渡河的清軍打得血肉飛濺,甚至將木筏直接擊毀。在不斷的炮擊中,解體的原木就像垃圾般漂浮,被打碎的清軍死尸泡在河水中不斷向外釋放著鮮血的紅色,那些身穿盔甲落水的幸存者拼命掙扎,但依舊被沉重的布面甲墜著沉入河水,很快就變成一具具漂浮的死尸。只有少數攀附在木頭上的清軍在漂向下游,甚至被河水推向了岸邊,但岸邊還有一大堆抬槍和鳥銃在等著他們,就像炮兵打靶一樣,那些步兵也在岸邊等著打靶,沖向岸邊的清軍緊接著被射殺在河水中。
在不斷怒吼的大炮旁邊,那些炮兵就這樣欣賞著清軍浮尸滿河的壯觀場面,亢奮地繼續著裝填,而在他們身后的一條條山路上,用擔子挑著彈藥的民夫源源不斷,甚至還有更多大炮正在被硬生生推到山頂……
或者干脆抬上來。
總共也就五百多斤重,就算抬又有什么大不了。
但六斤炮肯定沒法弄到山頂了。
“隊正,建奴登陸了!”
突然間喊聲響起。
韓常迅速將目光轉向西,大批木筏放棄繼續向下轉而靠岸,數以千計的清軍重步兵,直接登陸并沿著秋季低水位的空曠河灘,徑直沖向西邊不遠的廣武澗。很顯然他們是準備從這條著名的山澗向山上進攻,首先摧毀炮兵陣地再繼續向下,說到底多鐸也不想讓八旗健兒當炮灰。
“調頭!”
韓常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所轄的劈山炮立刻掉頭,開始瞄準這些清軍,與此同時他們不遠處的另一處陣地上,那些一直沒開火的臼炮發出怒吼。盡管二十四磅臼炮聽著挺威猛,但實際比劈山炮還輕,單純炮身才兩百來斤,剩下是一個厚橡木的底座,兩部分可以分解,同樣可以輕松抬到山頂。
直沖天空的開花彈拖著煙跡的小尾巴很快墜落,就在劈山炮完成瞄準時候,這些開花彈已經落在河灘,并且在登陸的清軍中炸開。
緊接著劈山炮的炮彈也到了。
不過清軍并沒被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