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舉著酒杯說道。
在他面前全是自己黨羽了,他這個小圈子以黎玉田為狗頭軍師,以黃蜚幾個武將為核心,然后以宋權高弘圖和路振飛還有宋應星幾個文臣,再加上鄭芝龍,黃斌卿,張名振這些為外圍。他們實際上掌控著大明的軍隊和財政,但這些人也得要利益,沒有利益誰會跟他混?
“但是,我也不支持土地兼并!
都什么時代了,為何還盯著土地?開工廠,開礦,海外貿易,哪一樣不是日進斗金?這一年諸位從這些上賺了多少?是不是都遠超那些地主?未來是屬于工商業的,何必從那些農民嘴里搶銀子?
再說想要土地也很容易。
跨過大洋到美洲去有幾倍于大明的沃野,哪怕去南洋都有的是,誰想去開墾我做主任憑他去占,他就是能占一千萬畝我也支持,但大明內地的土地兼并是必須抑制的。但抑制不是侵奪,肯定不會在某一天,出一個公田法,強制要求地主將土地出售給國家的。”
他說道。
“那忠勇侯以后的土地制度如何明確?”
宋應星問道。
此時大明朝廷派系很清楚,楊黨對東林黨,剩下那些地方派系要么依附楊黨要么依附東林。
北方南逃的都依附楊黨。
畢竟后者理論上也是從北方南下的,這些人天然就是一伙,這算是楊黨的基本盤了,他們的基礎就是淮河兩岸的屯田區和遍布南方的衛所皇莊。
東林黨的基本盤是那些江浙籍官員,而基礎就是江浙士紳,不過這個基礎不穩,江浙士紳因為利益不同也分敵視楊慶或者容忍他甚至還有支持他的。
后者是新興的工商業階層。
說到底誰都明白,楊慶帶來了工商業的興旺發達。
剩下其他幾個省就得選邊了。
福建算中立,他們有鄭芝龍這個特殊的代表,足夠保證自己利益就行了,只要開放海上貿易,福建士紳就沒什么意見了,崇山峻嶺中一座座茶園就是他們財富的保證,除此之外他們對朝廷沒什么特殊要求。
而湖廣和江西就不一樣了。
湖廣還差點,畢竟經歷了多年戰亂尤其是桂王造反的洗牌,導致湖廣皇莊眾多,尤其是整編下來的雜牌還有被招出來的棚民,多數都以皇莊化方式安置在湖廣。可以說湖廣士紳沒得選擇,他們沒有任何對抗楊慶的手段,而和江浙士紳合作,又因為雙方多年的宿怨很難實現,而且就算成功了,東林群賢也不歡迎他們。這樣還不如干脆破罐子破摔,當年楚黨能和魏忠賢結盟,這時候湖廣士紳為何不能與楊慶結盟?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索性閉上眼享受吧!
而江西士紳就很糾結了。
他們和東林群賢關系密切,比如他們在朝中的老大姜日廣就是東林老將,但以宋應星為首的另一幫卻是楊慶一伙,他們某種意義上說騎墻,他們原本可以繼續騎墻,可現在騎不下去了。
一千五百萬石啊!
這錢誰掏?
連蘇松的士紳都不想掏,更何況是江西士紳。
還是那句話……
別談錢,談錢傷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