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門。
順軍騎兵的洪流伴著朝霞出現在城墻上的多爾袞視野中……
他已經知道了夜襲結果。
出城襲擊的一千巴牙喇纛兵逃回了不到六百,這還是順軍狂奔一天后懶得追殺的結果,否則這六百估計也就和蘇拜一起留在外面了。而他們的收獲幾乎可以忽略,實際上絕大多數清軍在前鋒受挫后都選擇了撤退。
畢竟順軍的防御足夠嚴密。
夜襲這種事情就靠突然性,當突然性失去后,再想成功已經很難了。
而突破炮彈,陷坑與鐵蒺藜和子彈攔截的騎兵,絕大多數倒在了距離順軍駝墻不足十步外,少數漏網之魚緊接著也被阻擋在駝城外,并且很快就迎來了源源不斷的子彈,至于順軍外面的那道拒馬,也的確像那個錦衣衛所猜測的……
“多爾袞,給你的禮物!”
張鼐躍馬橫槍,對著朝陽門城樓上吼道。
說完他從馬鞍旁摘下了蘇拜的腦袋,拎著鼠尾巴一下子甩出,就在這顆腦袋飛到半空時候,他突然拔出了短槍,緊接著瞄準扣動扳機。伴隨著槍聲響起,蘇拜的人頭在碎肉迸射中側飛出去,但下一刻張鼐的第二把短槍噴出火焰,子彈再次命中,已經不成形狀的腦袋飛出一段墜落……
“爺的槍法如何?”
張鼐得意地吹著兩個槍口的硝煙喊道。
緊接著他身后一片叫好。
然后四百余騎列隊向前。
這些騎著西域馬的順軍精銳,排成一列橫隊,保持著節奏向前,他們的手中全都舉著一根根手指粗細的方鋼,一丈長的方鋼上挑著一顆顆后面綴著鼠尾巴的人頭。這些西域作戰的順軍精銳,在沙漠草原中可沒地方砍樹做拒馬,李自成干脆為他們定做了這種便攜的偽鋼拒馬。宿營時候直接斜插地面,木錘砸進去半丈,留半丈在外面,戰馬撞上的結果只有被捅個對穿,而且還可以重復使用,就算撞彎了大不了再直過來。
實際上這些方鋼都有直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它們已經捅過很多次敵人的戰馬了。
這東西白天都不容易察覺。
它太細了。
實際上就一厘米粗。
到了晚上幾乎就是隱形的,木頭樁子拒馬很好分辨,但這東西真和背景融為一體,騎兵突襲恐怕撞上都不一定看清。
這種陰險的拒馬和那些同樣陰險的陷坑一樣,都不是真正阻擋騎兵突襲,而是讓他們到達駝城前先損失一波并干擾其速度的,然后等待他們的才是駝城防線上的順軍。在西域廝殺這些年的這支順軍精銳軍團,作戰經驗之豐富,遠不是內地對峙戰場上那些騎兵能比擬。
他們是真正殺人滅國的軍團。
內地無論明軍騎兵,游牧部落性質的蒙古騎兵,還是八旗那些同樣已經多年沒打仗的騎兵,在他們眼中都只是些過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