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哪個身上都有不下二十條人命的四百多殺戮機器,就這樣在城墻上那些清軍憤怒的目光中,挑著這些人頭不斷向前,肆無忌憚地在那里耀武揚威。
多爾袞身旁的吳拜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但多爾袞只是沉著臉擺了擺手。
開炮沒什么用。
只要不是進入霰彈射程,他的那些大炮打這樣快速移動的騎兵線列純屬浪費彈藥,這點羞辱他還是能忍住的,話說他的彈藥也不多,之前儲備的絕大多數都送到多鐸那里了,現在不能由著性子浪費啊!
很快這條線列就進入一百丈。
突然間他們開始向左右分開,整齊的動作展示他們精湛的騎術,與此同時馬背上的順軍騎兵紛紛向下擲出手中方鋼,前端磨尖的方鋼一根根扎進泥土,挑著那一顆顆巴牙喇纛兵的頭顱刺激城墻上的清軍。緊接著擲出方鋼的騎兵拔出短槍,在馬背上一擰身,對準這些頭顱扣動扳機,不斷響起的槍聲中,這些親人都在城墻上的巴牙喇纛兵頭顱一顆顆被打飛甚至打爛……
城墻上一片哭喊。
“多爾袞,等著小爺,聽說你做公公了,兄弟們可很想見識一下!”
張鼐囂張地喊道。
他身后那些順軍騎兵一片哄笑。
緊接著這個原本歷史上,此時應該已經戰死在石牛寨的家伙,帶著這些騎兵轉身返回,而在他們前方一個個剛剛挖出的環形炮位里,一門門臼炮完成組裝,就像七年前一樣對著這座宏偉的城市噴出火焰,開花彈的尾跡如流星劃過天空。
北都十年里第四次燃起戰火。
而在西南方的曠野上,十萬騎兵的洪流正在席卷而來……
“玩得的確漂亮!”
楊慶同樣贊嘆道。
這時候已經是當天晚上了,在他面前的就是從昨晚看完戲就騎馬狂奔而來的徐誠,這個老特務在北都潛伏八年,在這一帶無論豪強還是官員中都有不少熟人,想安全跑到這里只是小事而已。
“十個小時狂奔兩百里,還有條不紊地構筑營地,并且布下陷阱擊敗偷襲敵軍,這支騎兵很難對付啊!”
鄭成功有些凝重地說。
的確,李自成的西域軍團很顯然戰斗力超出預計,別說步兵軍下屬的騎兵了,就是騎兵軍的專業騎兵都達不到這個水平。看一支騎兵的戰斗力不用看別的,就看長途奔襲能力,一天狂奔兩百里,居然還有足夠的作戰能力!尤其是這支騎兵之前已經連續強行軍多日,甚至中間還穿過了太行山,這個突襲能力絲毫不遜色于沒入關前的清軍最精銳騎兵,也就是鰲拜手下那些。
甚至還得略微超出。
“所以說,咱們也別以為自己就真得天下無敵了,至少戰場上能擊敗咱們的并不是沒有。李自成的西域軍團算一個,瑞典人的省級軍團至少能和咱們的山地軍打平,波蘭人的翼騎兵不會比咱們的重騎兵差。哪怕奧斯曼人的西帕希騎兵,埃及的馬穆魯克騎兵,這些都不比咱們的騎兵差。至于海上更不用說,歐洲無論荷蘭,英國甚至已經衰落的西班牙,海軍都依然比咱們那十艘戰列艦強得多,英國人十年前就已經建成了載有一百門大炮的海上君王號。”
楊慶說道。
李自成的西域軍團,正好可以讓自己部下將領清醒清醒。
后者越來越目空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