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蘇綰綰不由自主地跟著重復。
我是誰?
心底的聲音再次發問。
我是誰?
更強烈的疑問自心底升起。
我是誰?我是誰!
蘇綰綰猛地驚醒,瞪大了眼睛一下坐起。
紅光已經消失,這副棺槨里沒有令人恐懼的尸骨。
干干凈凈的一具空棺,甚至連件隨葬品都沒有。
她爬出來,雙腳重新落在地上,眼前的景象又變了。
山壁上映照著一個巨大的黑影,可這空蕩蕩的山洞里除了她沒有別人。
那這影子?
除非它就在這座山的里面!
“你醒了。”他說。
“月山邪神?”蘇綰綰認出了他的聲音。
月山邪神笑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蘇綰綰……”念她名字的聲音似乎很遠又很近,似幻又似真。
“沈暢雪!”
蘇綰綰猛然驚覺,應聲道:“怎么?”
虞慶之暗自舒了一口氣,有些氣惱地道:“你說怎么?上去半天也不說句話,叫你半天也不應聲,還以為你叫僵尸給吃了!”
蘇綰綰聽著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心里好笑,說話的時候不覺就溫柔地安慰道:“哎呀,我沒事。”
虞慶之兀自不快道:“那發現什么沒有?”
蘇綰綰還真的就在左前方玉石大象的后面發現了一道極淺的陰影。
“在那里……”
虞慶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好像是扇門?”
繼而轉身抬頭看向她,自然而然地伸出雙臂:“下來吧。”
蘇綰綰先是一愣,隨后心里暗惱這人果然是個風流胚子,打小就這么放蕩。
虞慶之見她面色古怪地看著自己,咳嗽一聲收起手臂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姑娘快下來吧。”
蘇綰綰才踩在他肩上,就被他抓著腳踝拉到了懷里。
呵!
她心里這個氣啊!
上一世新婚之夜,她喝了一杯合衾酒醉倒撒潑,借著酒勁非得要頂梁上那朵高懸的紅布花球。
虞慶之轉身鋪床只一瞬沒留意,她就上了桌子。
彼時他也是這樣把她拉下來攬在懷中。
紅燭高照,何等情意綿綿!
回想起當時自己小鹿亂撞的樣子,蘇綰綰只恨自己不成器。
原來他早在十八歲就會了這招!
還用得如此熟練!
蘇綰綰猛地掙開他,目光狠狠地剁在他臉上:“你……”
可話一出口就跟著眼睛拐了彎:“傷口怎么還流血?”
虞慶之可憐巴巴地扶著腿,他承認是有那么一點夸張,但裝得有理有據。
“都看見骨頭了。”他說著扯開鮮血淋漓的衣裳破洞,圓潤的指尖點在刀口兩側,怕她不信似的要扯開來證明。